那一类。
听话,懂事,沉稳。
不闯祸不惹事,学习又用功。
梁宵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霍阑父母会不喜欢小霍阑的原因。
总不会是因为小霍阑不了解各类颜文字的具体含义。
……那也太严格了。
梁宵按按额头,推翻了自己的思路,决定有时间再找管家细聊一聊。
江平潮一场戏慢工出细活磨了大半天,下午才收工。
孟飞白紧赶慢赶,谈了场情挣了笔钱,天色就已经彻底暗了。
云敛那场戏是白天的,没有自然光拍不成,只能挪到第二天再补。
梁宵带妆等了一天,负责协调场次的副导演灰头土脸,跑过来跟他道歉:“实在来不及……”
“不要紧。”梁宵笑笑,“你们进度也紧张。”
片场最容易有突发状况,一场戏磨上几天也是正常的,这种事原本也时有发生。
剧组搬家的时间已经定了,再拖也拖不了几天,进度卡着走不动,最着急的还是导演制片人。
梁宵没在意,披着段明硬塞给他的军大衣站起来,准备去卸妆换衣服。
刚走出两步,又被拦回了场边。
副导演吭哧半天,硬着头皮:“……对。”
梁宵没跟上:“什么?”
副导演:“我们……进度好紧张。”
梁宵就是跟他客气一句,闻言也不太接得上了,顿了一秒,犹豫了下要不要给对方一个安慰的抱抱。
副导演不需要抱抱,看他没有不耐的意思,磕磕绊绊:“宋导说——您现在妆化服装都在身上,不如不浪费,一起赶场夜戏,让征求您意愿。”
宋导原话其实并没这么客气。
拍摄进度原本就紧,宋导和编剧对给梁宵加的那两集的具体走向有分歧,正争论不休,火星呲着往起炝,整个人异常暴躁。
听见副导演问要不要让梁宵换戏服卸妆回去休息,当场就发作了:“穿都穿了,不准脱!都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直接上,哪还有时间给他脱衣服……”
编剧及时制止了宋导的狼虎之词。
梁宵不知道具体内详,对挪场次倒没意见,想了想自己还剩下的夜场戏:“下雨那场?”
“……对。”副导演松了口气,“正好苏老师和江老师都在,跟消防那边借的喷水车也在。”
梁宵点点头,大致回忆了下剧情。
他没有主线剧情,这段夜场雨戏其实是江平潮和苏蔓的,隐线逐渐揭开,爱人因为立场被迫反目,在雨里你听我解释好我听我不能解释地分了个手。
编剧善用场景烘托氛围,他们这部戏拍得三天两头下雨,喷水车就没开走过。
云敛没有感情线,闲着也是闲着,负责串联剧情,到现在已经敬业地给各阵营角色送了五次伞。
梁宵其实一度很担忧将来播出以后,观众会不会把自己的角色记成云送伞。
霍总的飞机大概还要再晚些,梁宵算算时间,很好说话:“我去补妆。”
副导演长舒口气,千恩万谢地走了。
夜场没有自然光,自然也不可能乌漆墨黑地拍。大灯打光更容易照出面部细节,梁宵皮肤状态上没什么瑕疵,依然被化妆师兢兢业业重新做了妆效。
“你们两个立场一致,阵营相左。”
宋导被编剧捂了半天嘴,气还没消,闷声给江平潮和苏蔓说戏:“虽然彼此信任,但还是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解释。”
江平潮拖了进度,这会儿执念解除清醒过来,也有些讪讪的,点了点头。
他这个状态倒是正适合景哲这时候的心理,宋导看他一眼,没多说,转向边上补妆的梁宵:“你散步。”
“……”梁宵:“好。”
云敛这个角色出现的大半场合都是没有逻辑的,编剧大概喜欢他这种神出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