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差不多该醒了。
岑年闭了闭眼睛。
接近六点,房子里没开灯,窗外的夕阳染着层好看的浅紫,曲调轻快的风笛声从窗边传来。
岑年缓了缓,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起床气好不容易消了。
他笑了笑,说:“是,晚点了。魏大少爷还记得我这号人呢?”
他这就是在调侃了。
其实,成年人的交往,好几个月不联系是正常。不过他们经常习惯互怼,也是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之前被强制遣送乡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魏衍显得有点丧气,“我断网出来,才发现那群人竟然敢搞你,我——”
“行了。”岑年笑了笑,“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吴端阳都蹲了有一会儿了,没事。”
两边一时沉默。
魏衍顿了顿,提议道:“咱们见个面吧。”
“行啊,”岑年说,“等我回国,去找你?”
“就现在吧。”魏衍说。
岑年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在国外呢,你飞过来找我?”
魏衍说:“你开窗。”
岑年:“…………”
他打开窗,看见楼下一个熟悉的脑袋,顶着一头奶奶灰。魏衍在楼下,又酷又拽地仰头看着他。
.
岑年大学提前一年修完的学分,比魏衍毕业要早。
魏衍现在还在读书,不过,偶尔被家里赶着去各地学习处理一下企业事务。比如现在,刚好是暑假,他刚从乡下出来,就被差遣来Y国分公司帮忙。
岑年随便收拾一下,就下了楼。
魏衍正站在大堂门口等他。看见他来,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魏衍有点不对劲儿。
根据多年相处的经验,岑年这么判断到。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魏衍,发现他似乎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呢
岑年没想明白,一头雾水地跟魏衍上了车。
等红绿灯时,魏衍看了看窗外,手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状若不经意地问他:
“花收到了吗?”
“……花?”
岑年有点懵,“什么花?”
魏衍以为他在装傻,脸色一黑。
“……不喜欢就算了。”魏衍嘟囔道。
然后,红灯时间过去,车流开始缓缓前行。岑年追问了两句,魏衍也不再回答,似乎不乐意多说了。
岑年觉得很奇怪。
魏衍这是怎么了。
除此之外,他发现魏衍今天穿的竟然有几分正式。与以往的polo衫不同,他竟然规规矩矩地穿了西装,打了领带。
这是刚谈完生意,还是怎么的
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岑年抬头看了看,“Sugar”,这餐厅的名字还挺奇怪。
此时岑年并不知道,在魏衍的口袋里,有着一个小小的天鹅绒盒子。
盒子里躺了一枚戒指。
.
从机场出来后,傅燃看了眼表。
“先吃个晚饭,再去酒店吧?”李阳提议道。
他们的酒店位置有点偏,周边吃饭的地方不是很好找。傅燃点了点头。
他有点心不在焉。
说很不高兴吧,倒也谈不上。李阳一直跟在傅燃旁边,对他的情绪也很猜不透。
也谈不上悲伤或者愤怒什么的,傅燃就是单纯的在走神。
甚至在上飞机的时候,他的登机牌差点都忘了换。
但明明在昨天,傅燃还好好的。所以,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阳一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但毕竟那是傅燃的隐私,他也不适合多问。
“去哪儿吃?”傅燃又走神了一阵,问他。
李阳打开提早找好的攻略,从里面挑出一家好评很多的餐厅,说:
“燃哥,就这家吧,我上飞机前就提前订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