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高在云端的丞相府一招落下,连带着大学士府也暗淡不少,听到这个消息,宫内的楚曦月也有些惶惶。
父家的势力与她在后宫的生存息息相关,更何况,她到现在都不曾怀上龙子!
据说,那日楚曦月心情烦闷去御花园散心,撞上另一位今日里颇得盛宠的妃子,两人一番争执,最后那妃子倒地,身下突然渗血。
御医过来匆匆一查,那位妃子竟已怀孕两月有余,这么一闹腾,小产了,楚曦月虽是无意,却也担上了谋害皇嗣的罪责。
又或许,她本身便是有意的?
皇帝自是震怒,罚楚曦月禁足后宫还连降两级,不止如今,今日北方发生雪灾,选来选去最后派了苏派的官员去,却是闹出了一通民愤人怨。
这接连不断的打击,令往日立足于超人之境的大学士府顶上都笼上了一层阴翳。
楚曦月并不愚蠢,当时就反应过来。
“中计了!是谁?是谁在背后陷害我楚家及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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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间普通的客栈内。
“大学士府如今名声扫地,皇帝已起了怀疑,将许多重要的职位都交给了年轻一派无根基的官员,包括北方赈灾也是。”
“但任凭他如何也想不到,他选的这些心腹都是我们的人!”
“……”
谢惊澜听罢,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神色冷静理智得近乎于漠然,虽是寻常语气,气息却比往日更沉。
“你做得很好。”
“为侯爷效力是属下应做的。”
其中一名青年行了一礼。
当他抬起头来时候,任谁都想不到,近日纷争里获利最大的那位帝系的新晋年轻丞相,竟会出现在这里,还对谢惊澜如此恭敬。
他居然是谢惊澜安插在朝堂的人!
原来京城里朝堂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竟都是谢惊澜在做这个幕后黑手!
“接下来应当如何做,请侯爷指示。”年轻丞相又问。
“朝堂那边,继续盯着便是了。”谢惊澜抬头,眼底是一种目空一切的漠然,“接下来是蛮夷疆域……”
一边说,谢惊澜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本该是清脆的声,可搭配着他的一声轻微若嗤的笑,入耳尽是触目惊心。
连那位年轻丞相也惊了一下。
谢惊澜话里的意思是……
将事情禀报完毕,两人也退了出去。
屋内。
“侯爷。”旁边的护卫递上一个小瓶子。
谢惊澜想也不想的接过,打开到处,里面是一个药丸,谢惊澜都不用水,一口吞了下去。
这段时日,除了必要的吩咐,他变得越发得沉默寡言,坐在那边,便叫人感觉深不可测。
唯独在服药这件事上,他虽不言,却是十分的顺从。
“还没有找到吗?”谢惊澜问。
那眼眸扫过来,便是作为谢惊澜的贴身心腹也惊了一下,“属下派人去京城附近的城池都搜了一遍,暂没有发现夫人的下落,现已派人往江南和北边分别搜索……”
“嗯。”
谢惊澜应了声,语调比方才更低。
遇刺一事后,皇帝和谢惊澜甚至丞相府都派人寻找楚妩,可派出无数人,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谢惊澜知晓,应当是她自己不想回来。
为什么呢?
因四处寻不到楚妩,他“大病”了一场,吐出好几口淤血,皇帝自然派人来诊脉,却说谢惊澜气急攻心淤血吐出后,他的身子在慢慢转好了。
皇帝自是震怒,杀人不成反落得如今这副模样,本以为谢惊澜甚至熬不过明年,为此他可是在人前做足了仁君的模样……到现在,也不好再朝谢惊澜直接下手了。
虽楚妩不在,但凭借她先前治疗的方子,作为半吊子徒弟的林神医接手了谢惊澜的身体,总是在慢慢转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