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
“真没事儿。”
程冬至头一次觉得时间不知道是该快还是该慢,后来叶淮海和她说了些啥她也没听清,直到俩人分离告别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心里头十分愧疚。
目送着叶淮海的背影消失后,她迅速地跑向了火车站,来不及通知任何人,也来不及做任何准备,立即买了一张去林西省的火车票。
得亏她出门有背挎包的习惯,在一堆大包小包候车的人中看着不算太奇怪。等火车的时候,程冬至仔细地把事情在心里理了一下,感觉自己模模糊糊快要触摸到真相了。
之前研究这个信封的时候,她陷入了一个思维陷阱里——那就是有笔迹有邮戳的信封一定是到了收信人的手里,却没想到过退信的情况!
叶淮海那封被退回来的信上也有邮戳,大小样式和普通邮戳几乎没什么区别,唯一多的就是正中间的一个退字。这时候的邮戳一般都是一半盖在邮票上的,如果盖戳的人手不小心歪了一点,那个“退”字正好全部都落在了邮票上的话,那么就完全看不出与普通投寄邮戳的区别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程冬至才没有把第一道邮戳仔细研究,再加上第一道邮戳所剩的痕迹本来也不多,便直接略过了,然后被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真是叫人气得半死!
上了火车后,程冬至假装伏在角落的座位上小寐,实际上人进了系统里。她开始着重采集第一道邮戳的痕迹,然后根据之前买的地图册子对照编号表,确定了当初寄这封信的人住在林西省一个叫赤河县的地方,或者附近。
虽然具体地址还不清楚,可只要掌握了这条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找出阿则所在的地方了!
程冬至头一次如此嫌弃火车的速度,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好不容易辗转到了万阳县的汽车站,程冬至跑了一小会儿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自行车,照着之前那份检票员给她的鬼画符路线图,拼命地骑了起来。
她头一次能把脚蹬儿踩得这么快,和风火轮似的。此时正是春季的上午,土路两旁的已经载上了苗,绿油油的一片在风中轻轻挥舞,这景致倒也可爱。可程冬至完全没有心情看风景,一口气骑到了能看到那个供销社的地方。
她下了车,趁着没人把车收进了系统里。才要抬脚按照记忆去找赵二狗家,结果双腿因为蹬得太久太狠一阵发软,跌倒在地,差点啃一嘴泥巴。
程冬至爬起来,顾不得收拾自己,硬是一气儿跑到了赵二狗家里。
家里还是只有老太太和俩小孩在,老太太居然还记得程冬至,一边喘着一边迎了出来:“姑娘,你怎么来了?”
“奶奶,赵叔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莫急,你进来坐着,我去把他叫回来。你看看你,一头的汗。铁球,去叫你爷回来。”
老太太给程冬至倒了一碗水,程冬至一饮而尽,靠着门槛坐着不住地喘气。
好不容易赵二狗回来了,他看到程冬至很意外:“姑娘,你……”
程冬至站了起来,急切地问:“赵叔,你有没有认识的人住在赤河县的,会给你写信的那种?”
赵二狗楞了一下:“赤河?那不是敏儿家唻?和她有啥子关系?”
“来不及细说了,赵叔你能不能把这个人家的地址给我,我弟很有可能在他家里!”
得到地址后,程冬至完全不顾身后的询问和劝阻,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有人在等她,用尽全身力气跑到了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再次掏出自行车风驰电掣起来。她实在是遭不住赵二狗之前送她去汽车站的那个驴板车了,要是再坐那慢吞吞的玩意儿,那她估计得急死!
赤河县是一个比万阳县还偏的地方,那里也没有火车站,只能坐好几道汽车转过去。程冬至抱着挎包坐在座位上,半天才呼吸顺畅一口气。
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脸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