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高兴。”
她看出来,高家的底子不薄,因此产生了别的方面的兴趣和想法。应付起未来亲家的时候,也就显得更加热情了。
散席后,大家各自分别。王卫国正打算回厂子,刘金玲叫住了他。
“咋了?”
“你那边有我住的地儿没有?”
“你问这干啥?”
“过些时我就要去你那儿了,咱夫妻俩总不能和别人挤一块儿住。”
“你来我这儿?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大院儿那边我干不下去了呗!现在风声一天赛一天的紧,我工作的那家最近好像出了点事儿,我得趁早把关系给撇清了。”
王卫国对刘金玲的感情比起夫妻更像是兄弟,不过他现在很需要家庭的温暖,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去问问厂子里能不能给我分个小单间,要是成你就来,不成的话你总不能和我一起挤单身宿舍,里头还有别的男人呢。”
“甭管结果成不成,问好了早点告诉我,我好做打算。”
“行。”
王卫国回厂后便提交了租房申请,就是公建的租房,一个月交几块钱租金的那种。他没指望那种不收房租的直分住房,省城的户口本来就很紧张,住房是比户口更金贵的东西,自然就更紧张了,一大家十几口挤在一间蜗居里是很常见的事情,还有人住不起带水泥顶的房,就只能住在那种铁皮子木板子搭建的杂院儿,就比露宿街头好那么一点。
然而,大大出乎王卫国意料的是,他的租房申请被驳回了。
纺织厂那边没准他租房,而是直接批了他一个约莫二十平方左右的小两间住房!!
这个消息和他当初莫名其妙被派任为副厂长一样,好到让人心里没底,完全不敢相信。
在纺织厂做了这么些年的副厂长,王卫国长进了许多,不再是曾经那个不清楚世情的人了。他并没有一味欢喜,而是想着法子拐弯抹角打听这事儿是谁批的,最后还是一个同事悄悄给他透了底。
“你是光荣负伤退下来的,是英雄!咋说英雄都会有照顾,你懂了吗?懂了就别问了。这事儿讲运道,正好你撞上了,就有;撞不上,就没有。你运气好。”
王卫国既像是恍然大悟了,又更加一头雾水了。
到底是啥意思啊?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纠结这个无解的问题,而是很快就通知了刘金玲和王春枝姐妹俩,告诉她们可以来他这里住了。正好夫妻俩一间房,姐妹俩一间房,厨房都在外面的楼道上,厕所的话每层楼都有两间,公用。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这样的条件算不很错了。
刘金玲挺意外,把房间转了转后提出许多得体的表扬与批评,末了笑道:“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能耐的!在这厂子里面子不小?”
“哪有,就是个摆设,管着不搭边儿的闲事儿。你那边咋回事,好好的咋就出事儿了呢?”
刘金玲脸色微变,把手指竖到嘴边作了个嘘的的动作,轻轻摇头:“别说了!这是咱们能说的事儿吗?”
王卫国皱眉:“你瞎紧张啥,这就咱俩,声音轻点儿不就得了。”
刘金玲叹了口气:“总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就把话放这儿了,这才是刚起尾儿云头子呢!”
起尾儿云头子是断尾村那一带的土话,意思就是暴风雨前的征兆。那边的人一向迷信,要是天边出现了尾儿形状的云,那么就是有大雷电雨或者风暴了。
王卫国不以为然——女人就是胆小!神经兮兮的。
刘金玲很快就辞了职,带了好些家具和行李过来,把小两间布置得像模像样的。王春枝和程冬至也过来看过几次,但都没太大兴趣,可刘金玲还是坚持天天收拾打扫另一间房,一再要求程冬至过来睡。
“你姐也就算了,高家那边啥都安排好了,有她去的地方,你咋不来呢?你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