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思这么深呐?”
王有才算是说了句公道话:“她和咱们又不亲,有啥好说的,你也是,把个小孩子想得这样。”
“是,冬枝儿小也就算了,春枝儿肯定是存心使坏呢!只教自己妹儿,不教做弟弟的,没见过她这么蠢的!要不你明天和春枝儿说说,以后让她也教教咱们三蛋儿四蛋儿,说不定以后还能考县里去呢?”
“越说越不像样子了,要去你自己去。”
……
次日清晨,王家人几乎都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一张薄薄的录取书,却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每个王家人的心头上。
“奶,昨天那事儿到底咋说?”王春枝不给王老太逃避的机会,直直地问到她的脸上。
“等会吃完了饭你俩来我房里说,先吃饭。”
王老太出奇地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回答道。
姐妹俩狐疑地互相看了一眼。
算了,现在问也没个结果,还是等吃完饭说。
吃完早饭后,王老太带着王春枝和程冬至回了房里,自然还有一直和王老太形影不离的王雪花。
周杏儿和俩媳妇都想听点儿什么,有意无意地在门口打脚,被王老太劈头盖脸骂了顿好的:“一个个都没事儿干啦?还不赶紧滚出去!别让我逮着谁在门口,不然有你好瞧的!”
她们只好赶紧走了。
王老太锁上门,回身在炕上坐了,王雪花坐在她旁边,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有得意,贪婪,急切,等等。
“你俩也坐。”王老太难得和颜悦色,可王春枝和程冬至都没有放松警惕,在对面小炕上坐了。
“我想了想,昨天是我这个做奶的不对,这年头女娃娃也是要读书才行。”王老太慢条斯理儿。
王春枝皱眉:“奶同意了?”
“是,冬枝儿这么聪明,不去念书可惜了。家里再穷,读书的钱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的,等开学了冬枝儿就去念。”
程冬至敏锐地抓住了王老太话语中的漏洞,笑着说:“奶,你是不是昨儿给气糊涂啦?我去那学里一分钱都不要你的,你把钱留着给老姑念!”
王老太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身子:“你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想了想,虽然你得去念书,可最好不去县里,村里的就得了。你年纪小,又不灵光,去县里闹出笑话来咋办?我这人会看相,你一看就不是啥有大出息的,去县里也是浪费了,还不如让你老姑代你去呢。以后你老姑出息了,肯定也不会忘记你的。”
王春枝和程冬至都张大了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王老太说得千真万确,她们一点儿也没幻听。
怎么天底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呢!
姐妹俩气到极致反而笑了。
“奶,你算盘打得可真好!这学校是咱们家开的吗,说换就换?那人家校长也未必同意!老姑她没能考第一名,凭啥占着第一名的位?”王春枝笑着说。
“这有啥?那么多城里工作的位置,不都是一大家子里的人替换,只要冬枝儿点了头就行,实在不行我去县里和那啥校长说说。”
王老太看向程冬至,难得地挤出一个笑容:“奶知道你是个孝顺孙女儿,肯定不能让我一个老人家急得上火,你老姑的年龄在村里念小学那可是糟蹋了,得去县里的才有机会考个初中念念,你可不能光顾着自个儿,把至亲的老姑给耽误了!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呐,对不对?”
程冬至气得不行,却也强行笑着:“奶你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奶你也说了,我面相一看就不出息,再去村里的小学岂不是一辈子都糟蹋了?老姑最疼我这个侄女儿了,肯定不忍心看着我倒霉,还是让我去县里小学,反正老姑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别说去村里小学了,哪怕去种田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王雪花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