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家也别结了,结仇!
年景特殊,坐席的人没有嫌弃,反而连连说着太丰盛了。东西虽少,大家的礼数却都还在,挺直了背脊你让我我让你,哪怕桌上不过是这几样东西。
是啊,这也亏是王卫国家里,其他人家结婚都是喝点白开水意思意思,哪有开席的?
现在宣传讲文明,不兴闹洞房,新人一般都是随大家入座吃饭,而周杏儿并没有吃席,而是借口不舒服躲房里去了。
新房是这次赶着新造出来的一间,还有着淡淡的泥土腥味儿,却收拾得很干净。周杏儿用力地关上了门,好几个人都往那边看了一眼。
大蛋儿依旧在席上没心没肺地傻乐呵,还是王有义骂了他一句:“装啥没事儿人呢,还不去看看你媳妇怎么样了?”
大蛋儿走到房里,还没来得及张口问是怎么回事,就挨了周杏儿火辣辣的一耳光!
大蛋儿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你……你干啥打我?”
话还没说完,周杏儿又扇了他一耳光!
大蛋儿急眼了,想要动手揍周杏儿,却被她左右开弓啪啪啪连着抽了七.八个巴掌,头晕目转地跌坐在了地上!
“没胆子的怂鳖孙!自己老婆被人绊跟头,你和死了一样!你不会上去把那个小X子的鬓毛揪下来?”周杏儿两眼通红,气汹汹地骂道。
大蛋儿似乎是被她这些巴掌给扇镇住了,结结巴巴道:“老姑是……是奶的心头宝……我们……谁也不敢得罪……”
“呸!没用的东西!以后要是指望你这个脓包,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周杏儿打得发热,猛地把外面的棉袄脱了,一只脚踩在炕上,歪着头似笑非笑:“你好好听我话,我保你以后不吃亏,吃饱喝好,你听不听?”
大蛋儿被周杏儿这一刚一柔的手段笼络住了,再加上此时她娇媚泼辣的神情,更是酥软了半边身子,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有一个好字。
夜里的时候,王春枝对程冬至说:“这个周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离她远着点。”
“为啥?”程冬至也有点感觉到周杏儿不是善茬,但不是很确定。
“今儿大蛋儿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脸肿得像头猪,还笑得迷瞪瞪的,肯定被‘立规矩’了。这种女人不好惹,不过只要她不来招咱们,哪怕她把王家的顶子也给掀了呢!要是敢对咱们起心思,哼!”
程冬至连忙拍大姐马屁:“她再怎么厉害在大姐面前也不顶事,还是大姐最厉害。”
王春枝斜了程冬至一眼,咬断手中衣服的线头,抖了抖:“来!穿试试看!”
由于王春枝很勤快,屋子里炕从来不缺柴烧,空气烘得热热的,程冬至毫无困难地脱了外面的旧夹衫,露出了里面有些破的小衣。
之前给高家送布票的时候,高家那两位姨死活要塞给王春枝一些老棉布和棉花,说是乡下亲戚送来的不值钱,王春枝想起自己妹儿的冬衣有些不耐穿了,便收下了。
棉花她给絮在了程冬至的袄子里头,老棉布则用来做了小衣,贴肉穿的,有点类似秋衣。
老棉布看起来不太好看,其实很亲肤,尤其是洗过几次后穿在身上,那布料仿佛能呼吸一样舒适。
“真舒服!刚刚好。”程冬至动了动胳膊腿儿,发觉尺寸正好合适,顿时对王春枝佩服得五体投地:“姐你怎么这么厉害,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有,怎么没有?多着呢。还有,你又不是个小子,怎么就这么废鞋?才给你做的又开嘴儿了。”王春枝把程冬至换下来的小衣揉了揉放进筐子里,预备洗一洗后拿来纳新鞋底子。
程冬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这不是怕吃得太好胖了引人注意吗?所以一有空闲就漫山遍野里野,运动量大了,鞋子自然也不禁穿了。
就在姐妹俩说笑的时候,忽然门响了。
“谁啊?”王春枝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