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了门,敲门动静太大,我们就转到后面来了。小伙子,我叫金秉章,这是我大孙子,跟镰侃是平辈,叫镰仁。我来找镰侃商量点事。”
毕竟是长辈,小五把人请了进来,老头见院子里好几个小伙子在,对金镰侃使眼色,想跟他单独聊聊,两人进了中堂。
老头猜出小金不爱客套,于是开门见山,“镰侃,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我那三儿子这些年混得还可以,在市委负责商
业和对外贸易,我当商会召集人就是想帮他攒点政绩出来,你三叔今晚正好回龙城,他不好出面来见你,但他让我给你捎句话,以后有需要,能帮的他一定帮。”
要是放以前金镰侃肯定对这种主动示好不予理会,回龙城后心中戾气消散,把爷爷小时候的教导重新拾起——知变通,赢成功。没有拒绝金秉章的好意,自己的事业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想借助外力,但扳倒佘家兴许能用得上。
金秉章倒也干脆,说完就起身告辞,找到在院子里被三虎几个围在中间问话的金镰仁,对金镰侃说,“这是我大孙子,镰侃以后需要人手,可以叫上他,这孩子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听话肯干。”
送走金秉章祖孙,刘双志问:“那大孙子初看挺稳重,用用倒也无妨,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金勾唇,“互惠互利来了。”
当年的金家酒坊就支撑了全市经济的半壁江山,这老头今天看他得了《酒经》,看到了金家重新崛起的希望,一旦他发展好了,定能给他儿子的仕途添砖加瓦,所以打着提前投资的主意。
像金秉章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昨天贡院的事情最先在状元街这些做买卖的人中间传开,继金镰侃暴露了真实身份,因为《酒经》再一次登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跟金秉章想的一样,众人都认同早晚金家要再次崛起。不管以前认不认识,全提着礼物上门拜访,扰得金镰侃不胜其烦,让刘双志接待,自己躲到浅湾村看农田去了。
与其形成对照的佘庆丰,大家的一致评论,这人有才无德,从根上坏了。
至于绮芳,没人说啥,对受害者大家都留了口德。不枉她在贡院做的那出被逼戏码。
过了两天,小院总算清静下来,小金也回来了,吃完绮芳做的稀粥配咸菜的清淡早饭,哥几个商量派去监视佘家的人选。
小金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倒闭的蜡染厂属于县里待处理资产,国有资产现在不能出卖,但可以对外出租,他们出面是不打自招,从省城找了个兄弟跟县里签下长期租约,对外说做仓库,用来监视佘家的地方以后完全由他们自己做主。
刘双志建议道:“浅湾村的桑树苗都
已经栽上了,我们要不把刘顺和刘飞叫过来帮忙?这俩人来城里次数少,面生,人也机灵,监视人能干好。”
小金想了下,没反对,“我们缺人手,可以把他们叫过来,刘心沉稳让他蹲点,但跟踪还是让小四上。”脸上笑容戏谑,“双胞胎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刘双志想想也觉得妙,翘着大拇指赞道:“长得一样就是最好的脱身办法,高,实在是高。”
绮芳收拾完碗筷,来到前面铺子跟三虎要点猪血,天气潮热,中午做毛血旺吃,吃点辣的祛祛湿气,出一身汗,身体就舒服多了。正蹲在肉案后面拿盆子倒猪血,头上突然传来三虎的讥讽,“哎呦,小偷不在家好好反省,还到处乱跑,这是出来为下次动手踩点来了?”
起身一看,佘庆丰背着手进了肉铺,他这几天过得显然不错,面上不见一点颓丧。
屋里还有几个买肉的人,都凑到一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绮芳见佘庆丰被当面指指点点依然面不改色,心说这人不顶着锅盖出街,是打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主意,出来锻炼心志了?
佘庆丰瞥了眼突然出现在柜台后的绮芳,了然一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