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走到东墙角立着的柜子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佘庆丰,“早前登报寻过,招来一堆假货,不是个好办法,爷爷花了大价钱托人在查,你在省城上学,周末没事多去湖边古玩街那片转转,也帮着找一找。”
纸上画了一个立体的上面镶有祥云图案的长方形乌木盒子,佘庆丰身在佘家对《酒经》自然有所闻,明白这是爷爷对他表示认可,让他正式加入家族的核心计划。
将那张纸
叠成四方块,找了个工作簿夹好,对佘福贵说道:“余绮芳出事前,我问过她很多遍,她说在家里没看到这种盒子,她撒没撒谎我能看出来,她确实不知情,难道东西没在余家?爷爷,《酒经》太难找了。”
佘福贵一对深色瞳孔转了几转,闪出狡诈的光,“查了这么多年,那份在余家我怎么会不清楚?可恨他们后来落户集古村,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太多了,不好下手找,那小丫头没大用,断了不可惜。余家那份丢不了,将来再想个办法弄到手,剩下的两份才棘手。”
想到金秉麟那老东西临死还耍了他一通,躲过了他的眼线,把他最在意的东西分了三份送人,佘福贵的一张脸阴得能滴水。
余家不说,这些年几乎把龙城查了个底朝天,终于得知另一份在金家曾经的司机手里,东西被带回了司机省城的家。
司机已经死了好几年,司机的老婆说,当年她病重垂死,装《酒经》的盒子看起来值点钱,带机关怎么都打不开,情急之下只能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瞒着司机被大儿子拿去黑市换钱买了救命药,现在古董不像前些年见不得光,不知道当年换古董的人能不能把东西拿到古董铺子里再交易。
找这个盒子有如大海捞针,能不能找到只能看天意,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份,抛开余家手里的,最后一份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金秉麟那老狐狸平时在金家大宅深居简出,亲戚都不亲近,到底把东西给了谁?这些年城里岁数大的陆续都死了,找东西越来越难。
再难他也要找,佘福贵叮嘱孙子,“庆丰,虽然我们当初用手段把金家酒的秘密研究了七七八八,可哪怕把陈酒送到你们学校的实验室去测过成分,我们自己酿出来的味道还是不对。一坛酒醇正与否涉及方方面面,就算知道了成分也没辙,所以《酒经》我们必须要拿到,佘家对这东西执着了几百年,不找到爷爷死都不能瞑目。”
“爷爷,你放心,回省城我一定下功夫去寻。”
绮芳要是知道佘庆丰当初跟原主好,还有着利用她寻找《酒经》的心思,一定会诅咒他今天呛死在水里。
这边金镰侃已经在绮芳的处理下止
了血,还好,虽然血流得多,伤口不是很深,不需要去医院缝针,为了不吓着两位老人,金镰侃没跟着进屋。
冷冷地看了绮芳一眼,“明天我来找你。”甩下句话转身往状元街走。
余凌峰有些幸灾乐祸,“我跟这小子是不是八字不合?好在倒霉的不是我。”
余凌霄则看了眼绮芳欲言又止。
季秀珍绑好船招呼大家回屋,对绮芳说,“爸妈,还有凌岳两口子今晚在作坊不回来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吧。”
只是个小意外,回了院子也没跟家里老人提,干了一天活,人有点乏,吃过饭,余凌峰回房间睡觉,季秀珍给孩子们洗澡,余凌霄则留在最后。
绮芳猜大哥要训她,在大哥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低头等挨训。
脖子都酸了也没听对面人出声,脑袋被温热的手掌抚住,余凌霄轻笑一声,“你又没做错事,做什么摆出这个样子?大哥只是想问问你,刚刚吓没吓着?”
绮芳一脸惊讶地抬头,原来大哥是在担心她。
三个哥哥中,她跟三哥年纪相近,平时两人玩得最好,大哥有些严肃,在她眼里是跟余父一样的长辈,对大哥她多是敬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