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三虎瘪瘪嘴,委屈巴拉地蹲在金镰侃脚边,敢怒不敢言,做人最不厚道的就是,打断人家看在最关键之处的故事。
想起来老大中午把那箱子古董拎出去,也不告诉他去哪。出去了这么久,人回来箱子不见了,好奇问道:“哥,你去哪了?”
金镰侃没正面回答:“明天去余家打听一下,东西是他们的吗?如果是,你再送点东西过去补个礼。”
刘三虎嗷一声蹦了个高,“哥,你刚刚去小嫂子家提
亲了?快说,余家答应了吗?”
金镰侃眼没抬,只点点头。
虽然没得到明确答复,不过要小丫头点头同意,再简单不过,根本就不是个事。
“太好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后面的屋子一起收拾了,咱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被不耐烦地打发,“你先收拾了,该办的时候自然就办了。”
刘三虎忘了看了一半的故事,跟个老妈子似的,满屋子、院子转,靠西边让瓦匠建个花圃,小姑娘都喜欢院子漂漂亮亮的。中堂打个博古架,他们别的不多就是古董多,把博古架全部摆满。床摆在东厢二楼最好。
等明天问问小嫂子,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床?本地女孩应该喜欢架子床,说到架子床要雕什么图案好呢?龙凤呈祥贵气,石榴籽寓意好,得提前找于师傅,让于师傅把时间空出来,订木头,定图样,哎呦,事还真不少,得尽快把二哥从省城叫回来。还有小四、小五在猪场晃悠这么久,赶紧滚回来给他帮忙。
金镰侃看书快,一篇故事很快看完,皱眉翻回目录,作者名字叫方琦,低声自语,“男的?怎么像是女人写的,故事名起得这么酸,杀人还这么不干脆,剥了皮,把人脸皮缝在球上给仇家送过去,直接把人吓死多解气,不比费劲巴拉地给人传染个鼠疫病毒强多了,病毒又不是你妈,怎么知道仇家会不会传染上?”
说完发现院子很安静,婆婆妈妈的背景音怎么没了?
抬头一看,某个傻大个怨气冲天,嘴噘成猪嘴了都。“看了这么多期《故事会》好不容易找着个可心的,抢了我看一半的故事还不够,你还告诉我结局,太过分了!”
“……你小子胆子肥了。”
***
三虎对大哥婚事特别上心,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起了个大早。在状元街早点摊喝了碗咸豆浆,匆匆往余家跑,站在小桥上发现余家厨房烟都没冒,来太早了。
不要意思敲门,三虎蹲在余家墙根,从兜里摸出本老黄历,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下半年的九月初八日子不错,不冷不热,地里、江里的出产多,席面也能摆得气派。
刘满娣拎个尿桶出院门,被蹲在墙角的三虎吓了一跳,冲三虎嚷嚷,“你一
大早鬼鬼祟祟在墙根躲着干嘛?说,是不是想来我家偷东西?”
三虎被熏得差点仰倒,捏住鼻子,转头冲墙蹲着,“丑人多做怪,懒人屎尿多。”
“你再说一遍,”刘满娣气得满头羊毛卷都要炸开,正要发作,余家的院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季秀珍早起出门倒垃圾,就见旁边蹭地一下闪出一高壮身影挡在她面前,嘴角咧得高高的,“我来找嫂子。”
“我就是嫂子。”
“不是你,我找小嫂子。”
“你小嫂子是我娘家妹子,你找她干嘛?”季秀珍心说这小伙子笑起来傻,人更傻,话都说不清楚。秀梅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傻子?
三虎疑惑地摸摸脑袋,是不是他起太早了,绮芳嫂子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吗?什么时候多了个亲姐?
三虎声音大,两人在院门口的对话大家都听见了,绮芳闻声从东面二楼卧室窗户探出脑袋,往院门口望去,三虎眼睛尖,指着绮芳高兴道:“我就找她,她是我嫂子。”
季秀珍,绮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