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敏锐,并深谙世间的真理,“只是你不愿意说出来。或说你的特殊之处,在于与主的高度相似性?”
洛修斯微微皱起了眉毛。
他无意再继续回答拉斐尔的话语。
矮人族极具天赋,世间认为矮人精通于冶炼机械,但忽视了真正支撑着这种与金属息息相关的天赋的是绝对精确的计算性。
拉斐尔转动着他的铅笔,不紧不慢道:“我与主只见过一面,他站立时双臂惯常垂在身侧,拇指内扣在掌心,脊背挺直,眼睑惯于低垂,语速在八十到一百每分钟。坐立时体态端正,双手放在膝上,拇指并在食指旁,习惯性的动作是低头看人。”
矮人族的王带着友好的笑,说:“你认为与你的相似度有多高呢?”
洛修斯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像习惯性的动作现在成了负担。
他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搓了搓膝盖上的衣角。
可这个动作却被拉斐尔看见了,他说:“在紧张或者不知所措时会搓你的衣服,对吗?你和主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这太令人恼怒了。
洛修斯皱紧了眉毛,问:“所以这是你上次观察我十分钟得来的结论?”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直到坐在洛修斯对面的少年孩子气地大笑起来:“我骗你的,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对主的观察结论,而是对你的观察结论。我将你的行为套在主的身上,而你表露出了紧张和心虚的情绪。”
洛修斯:“……”
“你和主的关系有蹊跷。”拉斐尔转着铅笔笑道,“这个结论由你的心虚推出,而非由你和主的行为对比推出。”
洛修斯终于感到了一丝被戏耍的生气——矮人族一向如此,他们目光敏锐,又偏爱用自己的聪慧去戏耍其他种族的造物。
但洛修斯没有说什么,只是生着闷气把面具掏了出来:“面具还给你,它不仅仅是张面具,所以还给你。”
拉斐尔没有去动那张藏着精妙机关的面具,只是看着洛修斯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主的什么?”
洛修斯淡淡道:“无可奉告。”
可拉斐尔又笑起来,说:“倘若你了解我,你便该知道无论你说不说,我都会推论出正确的答案。”
矮人有最旺盛的好奇心,而同时他们也拥有能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智慧。
拉斐尔没有说假话,他会推出正确的结果。
洛修斯稍感头疼——他为什么要今天走进拉斐尔的铺子呢?显然拉斐尔就在这里等他进来。
“不要让你的好奇心给自己带来麻烦,拉斐尔。”洛修斯看向他,“我拥有让主消除你记忆的权利,无论你猜出什么,都是劳费功夫。”
拉斐尔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手里的图纸,才拿过桌上的面具又递给了洛修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把面具带走吧,它已经是你的了,你的力量不算强大,它可以为你杀死三个除了王以外的任何造物。”
但面具在拉斐尔手中摩挲了一会儿,他挑眉:“你杀死了谁?”
洛修斯摇了摇头,没有接过面具:“我已经不需要面具了,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拉斐尔没有坚持,向后倚在椅子上,交叉起手指,望着站起身的洛修斯笑道:“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再会,我的客人。”
洛修斯点头致意:“再会。”
然后离开了铺子。
为了防止再闲几天闲出像今天这样的意外,洛修斯回到大公足下的宫殿后直奔向了这位大公的“闺房”。
洛修斯的进出已经得到了黛西的应允,无论他进出哪里都不会有仆人阻拦他。
天还早,洛修斯清晨出的门,回来的时候仍只过了一半上午。
所以他进到大公足下的寝宫时,大公还在睡觉——或说半梦半醒,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