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二楼的空房间,诗织也不是第一次进。
她敲门,等了一阵子,也没人应声。凑到门口听了一阵,似乎隐约有声音了,于是又敲门,悄悄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探出了半身。
诗织本以为里面还是老样子,一张破破烂烂的旧沙发,还有一张床加一个冰箱,但大概是这些年安娜也住在这里,偶尔还会来这边蹭个午觉的原因,布置的稍微看上去像点样子了。
沙发和床看上去换了新的,又装上了空调,冰箱倒还是在的,估计里面放满了威士忌吧。
屋外的天气虽然变冷但房间内没有开空调,可打开房间就有一股颇具攻击性的灼热扑面,像有暖炉似的,热源是坐在沙发上看上去略微有些可怕的赤发青年。
在这样的天气,还穿着白色的短袖。
像初醒的狮子一样,慵懒地拨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靠在他膝上睡着的小姑娘也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大概是刚刚做了噩梦,神色略显慌张,却又在看到周防尊的一瞬间,情绪安定了下来。
随后又转过头,看到了在门口的诗织,露出了一个欣喜的微笑。
“诗织姐姐。”
女孩奶奶地出声,一双略偏绯色的纯净紫瞳因为初醒带着些雾气,穿着赤色哥特式的连衣裙,看上去优雅又可爱。
“抱歉,吵醒你们午睡了吗?”
诗织下意识的放低了声线,用同样和缓温柔地问她。
“唔,在敲门之前,我就差不多醒了。”
她乖巧地摇摇头,从侧睡的姿势撑起,坐在沙发上。
“周防,好久不见。”
“啊。”
青年一边把叠放在身边的外套抖出来披在刚刚睡醒的安娜身上,一边用单字回应诗织。
虽然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对安娜细心地像个老父亲,还看上去当得有模有样的。
怎么说,让人觉得挺新奇的。
“有事?”
周防尊的声音很沉,带着略显压抑的磁性,冷淡提不起干劲似的,一双好似压抑着火焰的淡金色眸子扫了过来。
明明诗织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他还是个挺易燃易爆的性格。
“稍微有点事,找安娜的。”
“嗯。尊,这个可以暂时借我吗
?”
“拿去,别着凉了。”
安娜点点头,小手抓着相对自己的体型来说过于庞大的外套,拢在自己身上,然后朝她跑来。
“不打扰你继续睡了,周防,你也注意点天气。”
诗织扫了一眼看到小姑娘哒哒跑过来就继续开始点烟的老烟枪,出声提醒了一句。
“嗯,多谢。”
他一边道谢,一边又点燃一根烟。
诗织牵着安娜的手去她房间,把小公主抱到大床上,自己蹲下身子,与她直视,单刀直入地问。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
生日礼物的确很重要,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真正关键的是,刚刚诗织确定向出云确认过的,他们是借安娜的力量找到了她现在的地址发来的邀请函,而这件事本身才奇怪。
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别有纪念意义的大学同学会而已,没有让吠舞罗的团宠小公主特意帮忙找人的必要。
“多多良……还有尊的事。”
她的眼神里显出了几分无助和担忧,眉头紧锁起来,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诗织的外套衣角。
想起自己刚刚就因为睡着的时候无意识同调,让尊梦见了迦具都陨坑,又联想到更多她就忍不住懊恼和害怕。
因为经历的多又早慧,她看起来比起同龄的孩子多了几分成熟,也因此更加惹人怜爱了。
“我梦到了。”
安娜低下头。
“多多良……死了,尊……为了给他报仇……”
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都在颤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