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时间,会尽快予以答复。
然后过去半旬了,仍未见回音。
魏则这样提,李偃果真触动,那张脸上登时多了几分烦躁,“孤许下如此厚聘,亦循礼叫媒人前去,而今亲自等在这里,叶家竟胆敢逆我?”
远处跽坐在案的李麟和朱婴登时直了直脊背,原来主公竟是为此烦闷。
李麟按住腰间佩剑,直身以答,“主公龙章凤姿,求娶叶家女乃其福分,安敢如此不识好歹,末将愿领兵讨之!”
朱婴更是忿忿,“末将也愿!不过区区玉沧,打下便是,叶家眼盲目昏之辈,不足与主公结姻亲。”
魏则重重咳嗽了一声,示意李麟和朱婴莫要再讲,自己摇头轻笑了下,拜道:“主公莫急,叶家也恐只是忌惮主公威名,区区太守令,安敢逆主公?方今婚姻如结盟,牵涉诸多,不能不慎重,叶家一向胆小怕事,主公许下如此厚聘,他们八成以为主公有所图谋,恐更不敢应了?”
李偃锁着眉头,若有所思着,尔后拂袖入了内室,“孤只再等三日。”
只是三日后若玉沧还没回音,则又如何?
如此真不像是主公所为。
在叶女之事上,主公已多次失态,不可谓不奇怪。
他如今也有些好奇那个名动玉沧的叶家四小娘子了。
魏则和李麟朱婴三人出了李偃房,李麟怒道:“区区玉沧罢了,军师何故拦我,给我一万兵马,须臾便可打下。”
朱婴亦不解,“主公何止优柔至此!”
魏则摇头叹气,“蠢钝。”
李麟和朱婴面面相觑,被骂得不明所以,追上魏则,虚心求教,“愿听先生指教。”
“主公求娶叶女,非是因为谋略,确实是情动之相,现下在患得患失处摇摆,你二人莫在提攻打玉沧之事,委实没眼色。”
李麟并朱婴:“啊?”
魏则其实心下已隐隐有猜测,主公虽有雄才,但风闻却不佳,甚至公然与汉中叫板,汉帝几次征伐主公,都失败而归,对主公可谓恨之入骨,叶家乃古板保守之辈,与主公结盟,则就意味着彻底与汉中决裂,恐不敢冒险为之。
加上这么些时日没消息,大约是不敢应了。
他夜晚卧榻而眠之时,尚且在想,该如何宽慰这位年轻而一往无前,如今将第一次吃下闭门羹的主公。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便有消息过来,报说:“玉沧那边回了礼。”
魏则眉梢跳了一跳,“应下了?”
怪矣,委实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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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爹爹回了礼给山南,如此便算应下了亲事。
昏礼者。
上事宗庙而下继后世,礼之本也!
君子重之。
所以谨姝始终认为,到了李偃这样的地位,以其目高于顶的态势,是决计不会以姻亲来换取什么的,尤其是对其来说并不算迫切的玉沧。他娶她,决计不会像父亲想象的那样为了立盟约亦或者谋求玉沧之地。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她还琢磨不透。
时下谨奉周礼,曰昏礼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即男子送礼以表求亲之意,若得女子家中同意,则问名以回祖庙卜吉凶,得吉兆以到女子家中报喜,如此方可下聘,择定婚期,女家在婚期前一日送嫁妆至男子家里,婚日男子亲至女子家中迎娶。
如今方到纳采的地步,等正式亲迎,还要等些时日,大约到时候她已及笄了。
诸多事宜还要一步一步行进商讨,并不急。
前世里,傅弋娶她,省略了诸多步骤,但仍是搓磨月半有余。
谨姝这些时候也好趁势仔细思量一下往后的路该怎样走。
而叶邱平则有些坐立不安,反复问询何骝,可妥当乎?
他在回礼的时候又兼修书一封,上言:当今天下,卧龙出渊而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