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气呼呼地拿上药箱,一把拉开门,抬头和青山打了个照面。
青山摸了摸鼻子,她没想到这人那么快就出来了,听墙根被发现,有点尴尬,她对女兵笑了笑,打开门准备进屋。
小姚知道这屋里住的是来军训的大学生,住了几天,出来进去地看过几次,不过从来没打过招呼。
“哎——,你是来军训的大学生吧?我叫小姚,你叫什么名字?”
青山听她跟自己说话,停了脚:“你好,我叫陈青山。”
小姚转了下眼珠子,脸上扬起热情的笑:“陈同学啊,你们不是去炊事班帮忙吗,怎么,这是回来拿东西啊?”
“不是,我下午休息。”
小姚眼睛一亮,心说反正就是送个东西,干脆让她帮我跑个腿儿,也省的我去罚站。她每次去送药,都得在首长屋外站好半天,问勤务兵,总说首长在开电话会议,让她等等。不知道是首长真的忙,还是故意给她穿小鞋。
“那个——,陈同学啊,我正准备去机关楼送个东西,可是队里有急事要我处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跑一趟?”
青山心里冷笑:你哪里有什么急事,分明是打怵去给首长换药吧!青山腹诽,脸上却仍然带着温和的笑:
“好啊,送什么?”
“就这个,你去机关楼三楼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门口有个勤务兵,交给他就行!”
青山看小姚递过来的是个小药箱,故作天真地问:
“姚姐,你是不是要去给战士换药啊?你让我去能行吗?”
小姚脸色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
“不、不是换药,反正你把东西送到就行,准没事儿!”
青山嗤笑,行啊,我就走一趟看看什么样的首长把你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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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拎着小药箱,一路上了三楼,来到最尽头的房间。
“奇怪,不是说有个勤务兵吗?在哪呢?”
扎西刚刚离开给首长打饭去了,正好和青山走岔。
青山抬手敲了敲房门,“报告——!”
静悄悄的没反应。青山皱眉,怎么回事,不会没人吧?
青山正琢磨是再等会儿还是回去,就听见屋里“噗通”有重物倒地的声音,青山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就进了房间。
骆闻远这两天格外难受,伤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伴着一阵阵眩晕。虽然白和正没明说,但是他知道老白拿自己的伤势没办法,否则也不会过了这么久伤还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从昨晚开始骆闻远就一阵阵头晕恶心,不但水米未进,还吐了好几回,到后来光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骆闻远擦了把脸,扶着墙从卫生间走出来,心里苦笑:这是油尽灯枯了吧。他受伤后怕爷爷看了心里难过,就撒谎说在封闭训练,准备执行特殊任务。骆闻远想着等伤势恢复再回家,省的老爷子替自己糟心,可是没想到他的伤一直迁延不愈,反而越来越重,这个所谓的特殊任务就执行了一年多。骆闻远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看来是拖不了多久,也好,遭了这么久的罪他也撑不住了,该到头儿了。只是又要害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家年纪大,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他听见屋外有人喊报告,以为是小姚又来给他换药,皱了下眉,慢慢扶着墙,往沙发那儿走,谁知道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了。
青山闯进屋子,只见地上躺着个男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看那副眼镜青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军训那天讲话的首长吗?怎么病成这样?
青山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查看他的生命体征。这人现在皮肤苍白无弹性,嘴唇干裂,浑身冷汗,这是严重脱水都快要休克了。青山伸手摸向他手腕,想数数脉搏估算下心率,没想到被这人反手一巴掌扇开,动作很粗暴。
“别碰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