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利索,说得最好的,也说得最多的,就是“陆征”两个字。
每每这时,陆征只得把笔放下,先把小灯哄睡了,才能再去处理公务,或者索性把事情扔给谛听。
就这样,陆征看着它学说话,看着它学术法,看着它和阴司众人相熟起来。
也是在这时,陆征才弄明白,谛听为什么总说他无趣。
和阴司一干人比起来,他的确是“无趣”了些。
小灯年纪小,飞得不稳,于是阴差便在黄泉旁和奈何桥之上,十步为距,给搭了数不清的小秋千架,还随了小灯的喜好,金灿一片,还衔着花戴着草叶的,远远望去,斑斓一片。
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陆征都不想往奈何桥上去。
除了秋千架外,还有几屋子的宝物。
大帝听之任之,甚至比阴差还纵着它。
在小灯来阴司之前,那位常常是百年都不见得露一次面,陆征养了小灯之后,三五不时便在阴司里晃。
偶尔和陆征下个棋,都要抓把棋子塞到小灯身上。
小灯负责随便放,那位负责让,陆征则忍着和他顶头上司干架的冲动,负责把半死不活的棋盘救活。
最后,一局棋赢的都算是小灯的,输的全算在大帝头上,这一老一少,陆征只得了个闹腾。
陆征把棋盘一收,语气淡淡:“您太纵着它了。”
大帝充耳不闻,从袖子里把新得来的琉璃珠塞给它:“是你太苛责。”
陆征:“……”
大帝:“这才哪到哪。”
陆征:“………”
大帝:“我近来琢磨着,等长胖些,就给它安排个一官半职做做,你觉得什么合适?”
陆征:“……………”
等小灯总算喂胖了些,陆征扔了一堆文函过去,才让大帝忘了安排一官半职的事。
看小灯认的字多了,陆征便开始教它写字。
可拿着笔刚写了几画,小灯就放了笔。
“疼。”声音蔫得不行。
陆征以为它是不愿学,平静问:“哪里疼。”
小灯把叶托一伸:“叶子疼。”
陆征一看,叶托的确是卷了边。
这笔已经是按着它的个头找人做的,可对一盏纸灯来说,可能还是有些麻烦。
陆征叹了口气,抱着灯给它揉皱巴的叶托。
谛听倚在窗口笑:“你还说大帝纵着它?现在连个字都舍不得让写的是谁?”
话音落下,陆征的掌风也扬了过来。
等小灯再大些,谛听闲着无事,跟它说了来历,告诉它,它是从人间来的。
小灯便对人间生了兴趣。
人间灵气不够,小灯又养得娇气,陆征怕它伤着,就没带它往人间去,可阴差们却闲不住,每走一趟人间,就给它带点小东西回来。
大到什么风筝、花灯,小到什么拨浪鼓、竹蚂蚱,人间小孩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小灯得的第一个人间物什,就是糖葫芦。
酸口的红果外头裹着一层薄薄的糖浆,果子不怎么好吃,但可能是人间的吃食,它吃得倒是高兴,还落了个满身的红浆。
小灯捧着个果子飘到陆征桌头的时候,抖落了红浆末,废了陆征一幅画。
“小灯笼,甜甜的。”小灯等不及跟陆征展示自己新得的宝贝。
陆征没顾得上画,把小灯花瓣上沾着的糖浆清了个干净:“不是灯笼,是糖葫芦。”
“糖灯笼。”小灯说道。
陆征轻笑。
“陆征,吃。”小灯把签子往前一递。
陆征咬了一口。
外头太甜,里头又太酸,难吃得紧。
看儿子高兴,才囫囵咬了几口,咽了下去。
那时小灯还不会运转周身的灵气,人间的小东西吃多了,滞气留在里头,陆征便去上头,找青龙要了一把玲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