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宁被那一棍打怕了,怎么都不肯从小坟堆后头出来。
温白哭笑不得,示意钟云先扶起钟老董事长,自己俯身,捡起那根拐杖,递过去的同时,问了一句:“钟先生,冒昧问一下,老董事长这拐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众人循声,视线全集中在这拐杖之上。
钟云思忖了一下,像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口中的“特别”,肯定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特别之处也没有,只是我父亲身体不太好,这根拐杖是我们从浮屠寺特意求的。”
“木材倒是一般的木材,就是桃木,不过那桃树是浮光寺养的,据说也养了挺多年,能驱邪避祟。”
钟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别之处,说完,紧张了一瞬:“是有什么问题吗?”
温白:“……”
桃木……
桃木本就是伤鬼之器,又是养在浮屠寺这种大寺里头,有佛光加持,怪不得能破空重击小太爷。
“去看看时宁。”温白偏过头,压着声音对周伟说道。
毕竟是桃木,百鬼畏之,别坟都还没迁回去,先给伤了。
周伟听到“桃木”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心底“嚯”了一声。
知道温白在担心什么,于是借着勘察一下地形的由头,走到小坟堆后头,蹲下:“怎么样了?”
钟时宁抱着膝盖,眼眶通红,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他为什么打我?”
周伟:“……他没有打你。”
“是他的龙头拐杖打了你。”
“这两者有质的区别。”
钟时宁:“……”
“这只是一场意外,他也没料到你站在旁边,”周伟给钟老董事长强势挽尊,“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尤其是钟老董事长。”
钟时宁皱了皱眉:“钟老董事长?”
董事长是什么?
周伟:“就是你老侄子。”
钟时宁:“哦。”
“动动脚,看还能不能走。”
“能。”钟时宁语气有些闷。
钟家一群人只看到周伟张着嘴,一直在念叨着什么,越看越奇怪。
林丘虽看不见钟时宁,但隐约能感受到那边的阴气,见钟家人疑惑,便编了个理由:“在诵经。”
钟家人恍然大悟。
之前林丘道长已经跟他们说过,这个叫周伟的年轻人,是南城城隍庙信主的孙子,也就是城隍老爷跟前的人,家里又是做寿材生意的,自是会些小法事,也会诵经。
等周伟聊完天回来,钟家人纷纷朝他鞠躬,嘴上还说着什么“辛苦居士”、“麻烦居士”了。
周伟:“?”
温白:“他们看不见时宁,见你刚刚在说话,还以为你在传经诵道做法事。”
周伟:“……”
“怎么样,有事吗?”
回答他的却是陆征:“桃木镇灾驱邪,一只小鬼,能是灾还是邪。”
陆征语气很淡。
但话里的意思却明显。
钟时宁虽然活得久,但身上一点道行也无,就是小鬼一个。
不是灾,不是邪,自然也伤不到魂魄,顶多皮肉吃些亏。
周伟的话也验证了这点:“就脚踝那边肿了点,不影响。”
温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越过周伟肩头,温白往后看了一眼。
托这一棍子的福,这小太爷怕是难请了。
温白看着坟堆后露出来的脑袋,又看了看钟老董事长手上的拐杖,也有些不好开口。
可毕竟钟家这一趟,就是为了钟时宁来的,万事都准备妥当,总不能因着一根拐杖,吓着家里的祖宗。
温白正整理措辞,钟老董事长却先开了口:“先生,是我这个拐杖有问题吗?”
温白顿了下,虽然挺惊讶老董事长的观察力,但老董事长自己说出口,自然比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