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此话一出,老赵家院子里静了静,刚才还抓着姜二死挠的刘老太一分神儿,冷不丁让痛的呲牙咧嘴的姜二铁巴掌一推,这老婆子自个儿没站稳,四仰八叉摔在地上摔了个大腚瓜儿,这下子可好了,刘老太直接瘫在地上拼死拼活的骂了起来,“好你个小瘪妇!就你想跟俺儿离婚,呸!做梦呢,俺先让俺儿休了你!出了俺刘家的大门看谁还要你个烂.....”
眼瞅着刘老太嘴里的污言秽语就要骂出来了,刘老头难得硬气了一回,黑着脸让她闭嘴,再闹就让她滚回家去。
刘老太耀武扬威了几十年,还没从听过重话,如今看老头子横眉怒目的模样,还真给吓着了,气势不能输,老婆子哼了声,扭着头到底没作声了。
刘老头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眼满面泪痕的赵翠和儿媳妇怀里白胖的孙儿,也不知道是预料到了好好一个家即将分崩离析,还是后悔娶妻不贤,教子无方才惹出这一系列的祸事儿,总之沟壑纵横的老脸上苍老了许多,不过,他到底是刘建设的亲爹,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摊在地上装死,怒其不争也好,还是尝试着想保住这个小家,他看向赵老头,目光哀切,“亲家........”
赵老头还没说话,赵老太一下子把老头子顶到一边儿,提前上前一步冷笑道,“吆!刘打铁你这是喊谁亲家呢,刚才我家翠说的你也听见了,红口白牙,大白天的今个儿咱们两家就把事儿说清楚了,我闺女要跟你家儿离婚,这个我们老赵家一家子举双手赞成,你可别胡乱攀亲家!”
话到这儿,刘老头心里还想盼着赵老头能心软呢,可赵老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赵老太直接喊他大名了,这别摆着是不想跟刘家续姻缘了,当下心中凉了半截,谁知道更折磨人的在后头,气狠了的赵老太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一句接一句的往他老脸上怼,“今个儿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咱们都是处了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了,我家翠是啥样的闺女大家伙儿也清楚,自从我家翠嫁到老刘家,前头也不过三年光景,我家翠老邻居们都知道,从小就是个懂事能干的孩子,我跟她爹忙着挣钱,就翠领着满长起来的,这孩子从小洗衣做饭,拾掇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等嫁人了,给老刘家当牛做马又生娃儿,大冬天坐月子的,连点儿热水也没有,孩子没吃没喝就这黑心的刘老婆子还让翠在大冬天里洗衣裳,用的还是冷水!寒冬腊月的,这是想冻死我闺女啊!”
赵满接着哭着眼红红,“我姐嫁到刘家,家里陪嫁的东西都让他们一家子贪了,去年冬上我姐只有一床破棉絮,手脚冻的都生疮了,想买个几毛钱的蛤蜊油都要被骂,说她败家,咋我姐自己挣的工资还不能自己花了?”
赵翠也是满心悲切,她忆起丧偶一般痛苦的三年婚姻生活,看看怀中尚在牙牙学语的儿子,不住悲从中来,紧紧抱着稚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会儿老赵家院内外已经有不少邻居了,其中有好几个婶子是看着赵翠姐妹俩长大的,看着闺女哭,自个儿也忍不住抹眼泪,集体对着刘家人讨伐起来。
“呸!大冷天的让个没出月子的媳妇用冷水洗衣裳,这是人干的事儿,真是黑心肝烂心肺的一家子!”
“这个老婆子还有脸闹!”
“子不教不成材,小翠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嫁了这么个王八羔子。”
“现在都解放了,刘家这个还满嘴都是休妻的糟糠话,我看啊,这个老婆子就是资本主义思想复辟,得拉出去□□改造!”
“对,解放妈说的对,把刘家老婆子拉出到街道上□□去!”
院子里的男爷们儿也对刘老头没好脸色,刘老头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整个人就跟在热锅里滚了一趟快要给蒸熟了,他自认一辈子的好名声全都毁了,刘老太啊阿啊的还想跳起来跟几个大妈大婶互撕,让彪悍的胡同大妈们一顿□□啥的,吓得直接怂了。
至于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