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陛下!”
大臣们经由传召, 踏入殿内, 动作流利一丝不苟地行礼, 上面的皇帝陛下听参拜声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耐烦地摆手:“起吧, 别废话了, 赶紧过来,朕有要事跟你们相商。”
“来,傅清,闻爱卿写的这篇策论你最是清楚了,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你们几个也听听, 再看看这篇策论, 有什么问题记下来, 待会一起探讨。”
“户部尚书你整理下财物状况, 看看除了各项开支之外, 国库还能有多少余钱可以动用, 若是要打仗,这边最多可以出多少军资,能支撑多久。朕要你不遗余力, 抠出每一分钱, 听明白了吗?”
“是, 陛下。”众人领命,大家都是专业的, 资深官员, 一瞬间都进入了状态, 针对策论上提出的见解和方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傅清嗓音低沉清朗好听,不同于其他已经开始争执得眼红的大人,他说话不疾不徐,使得旁人听着觉得如沐春风。
他道:“各位,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吵够吗?哪一次能真正解决了问题?”
“呼烈格尔自前朝开始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又不时的骚扰,中原改朝换代了,呼烈格尔还是呼烈格尔,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见众人面面相觑,他站起身,指着桌案上的地图,“这里是呼烈格尔,他们历来信奉雪狼,认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统御族群,所以只要是最强者,其他部落都会无条件服从,因为只有强者会带他们找吃的,给他们活的机会。”
“而我们,该进时不进,危险时又贸贸然,呼烈格尔若再不解决,怕是终有一日要进犯我中原了。”
“眼下这个状元的这个法子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无论是持续性战争还是一昧地妥协都不是长久之治,诸位以为否?”
大臣们拧眉沉思,并未言语,皇帝陛下有些尴尬了。
他想到一件事,“爱卿,你也知道,先帝爷曾经在灾荒那两年,为了修生养息,发展国力曾与呼烈格尔汗王签订了一份协议,这......”
皇帝的顾虑是但是惹急了呼烈格尔,对方会公开这件对于皇室来说几近于羞耻的事情。
如果这份协议曝光了,固然是情有可原,然而眼睁睁地默认呼烈格尔对边境军民强抢,这是无论怎样都不会被原谅的事情。
朝廷每年都会派兵前往北方边境,然而无一例外的,都让呼烈格尔逃脱了,即使教训了他们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兵卒,到时候定会有人认为这是皇室做做样子,故意的。
这是有理也洗不清了,事实上朝廷每年派兵是真派,而不是做做样子,那一份协议是上一辈签的,对于皇帝和长公主来说,谁也不信任呼烈格尔,因而每年都会派兵过去威慑。
然而在大草原上,中原注定是跑不赢呼烈格尔的,他们骑着马来去如风,滑不溜秋,难以对他们造成有效的打击,因而情形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连着有些知情的大臣都以为是碍于协议所以皇帝陛下不敢真打仗出兵。
皇帝此时的顾虑让大臣们也想起来了,君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御书房陡然安静了下来。
闻子吟清亮地声音响起,她面色平静道:“陛下,您都说了是上一辈的协议,只要我方不承认,任凭呼烈格尔空口白话谁不会?即使他们拿得出协议,我们反咬对方伪造污蔑,反而多了出兵的借口,名正言顺,况且外界历来知晓呼烈格尔对中原如何的强盗行径,定然不会信他们的胡言乱语。”
“呼烈格尔这个民族,如若没有一次性将他们打服,打疼了,打怕了,怕是会生生不息,即使吃了败仗,来日还会卷土重来。”
“因此,臣斗胆建议与其顾虑重重,不如抛开所谓的结契盟约,他呼烈格尔不义在先,年年日日烧杀抢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