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环一觉醒来自然好多了。虽然身体仍旧虚弱无力,至少退了高烧不头疼了。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男人修长脖颈,慕锦钰喉结很大,十分明显露出来了,入睡模样倒少了几分阴鸷感,至少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宁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喉咙,他喉结还不明显。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应该也会让人看出来。
慕锦钰十分警觉,他察觉到怀里人有所动作,自己也迅速睁开了眼睛。
宁环被箍得不舒服,他摸到了自己腰上这只大手:“松开。”
慕锦钰知道宁环有点起床气,但他不怎么愿意松开。冬日清晨格外寒冷,虽然这暖阁里是温暖,但炭火不如昨天晚上时旺了,也有些寒气侵了进来。
这就显得被子里是多么暖和。
慕锦钰不愿意撒手:“熏炉里炭可能灭了,我们再睡一会儿。”
宁环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也发觉外边有一点点凉意。大概昨天半夜慕锦钰被冻到了才钻进自己被子里。
两人先前睡觉时,慕锦钰不喜欢把外面床幔给拉上,仿佛拉上之后旁人会怀疑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似,今天床幔拢得紧紧,床幔内一片昏暗。
宁环也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时辰了。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宁环知道自己朋友有几个年龄相仿从小就同吃同睡,几个少年人在外面玩累了也爱歪七扭八睡在一起,他却不怎么喜欢。小时候午睡时不小心睡到了三哥床上,人高马大三哥压根没有注意到宁环也在床上,一屁股坐下去差点把宁环半条命都坐没。后来在庄子里和大哥睡一个房间,宁环半夜被踢到了床底下。
慕锦钰个头看起来比他哥哥还要猛些,一开始宁环要床中间空出那么多,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和陌生人睡太近,也担心慕锦钰睡相不好踹他一脚,慕锦钰这个暴君晚上发疯杀人也是有些可能。
昨晚却睡得不错,可见慕锦钰睡觉时十分安分。
宁环不想再睡下去了,他轻声道:“身上伤口好些了?”
他听着慕锦钰这两天不怎么咳嗽了,虽然身子骨还是单薄,却比前几个月好很多。
慕锦钰以为宁环说是自己头上,他抬手摸了摸被纱布裹着额头。
宁环手却伸进了过去,轻轻松松把他衣服给拉开了,狰狞伤口仍旧是明显,明年应该就好了。
伤疤已经在愈合了,他用手指按了按结痂伤疤:“疼不疼?”
慕锦钰握住宁环手:“伤口处没感觉,应该快要好了。”
宁环唇角勾了勾,一把掀开了被子:“该起来了,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能受寒,酒也别喝了。”
慕锦钰躺在床上,他身体恢复了大半,哪怕他如今已经很瘦了,肌肉仍旧是明显,身上更充满年轻男子力感,整个人生机勃勃无比鲜活。
宁环扫了一眼便移走了视线。毫无疑问他是羡慕这位太子殿下,哪怕慕锦钰先前没了求生欲百般折腾他自己,只要稍微吃点药医治一下身体又会变得强健无比。
不像宁环,宁环娘胎里带弱症,生来就单薄孱弱些,后天无论怎么好好调养,冬天里出去吹一阵风就会染上风寒。
慕锦钰又把他捞了回来:“不准下去。”
他将宁环按在自己疤痕上,宁环听到蓬勃有力心跳声,温热脸颊摩擦过慕锦钰已经结痂粗糙疤痕,被疤痕磨得有些发红。
墨发散在了慕锦钰衣襟上,宁环头发多且浓密,比寻常人头发都要多,因为衣食.精细所以养护得丝缎一般细滑。
慕锦钰眼底发红:“宁环,我难受。”
宁环知道慕锦钰哪里难受。可这件事情他也不能帮对方解决。
按照话本中那意思,慕锦钰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瘾,一旦开了就戒不了。宁环生性又干净,也只要干净人。慕锦钰这般后期喜欢四处开后宫管不住下面这根东西男人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