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环细细为慕锦钰处理了伤口,干涸血迹用湿润帕子擦去,之后覆盖上一层秘制金疮药,再用纱布包裹好。
慕锦钰看了看镜子,自己头被包得严严实实,他冷哼一声:“不好看。”
宁环用湿帕子擦拭自己手指上药粉:“外面天寒地冻,伤口必须包扎仔细,不能再受冻了。”
慕锦钰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整个人阴沉沉。
宁环擦干净手指托住慕锦钰脸颊,似笑非笑:“哪里不好看?太子殿下分明生得好看。”
慕锦钰从来没有得过这样夸奖,心脏瞬间漏跳了一下。他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能夸他人都不愿夸他,皇帝恨不得把他活剥了,皇后成日昏昏沉沉,太后则是全然不在乎他存在。至于下面那些人——那叫夸奖么?那叫拍马溜须。
京城多数女子偏爱都是俊朗英挺男子,慕锦钰容貌极俊美,五官端正,一双冷幽凤眸更是能将一众未出阁姑娘勾得失魂落魄,身形又很高大,比威武大将军都高,只要有眼睛能看见他,都晓得他长得不错。
可他太爱发疯了,干出来事情要么荒谬要么残忍,外界对他这个暴戾太子评价并不算好,旁人敬而远之当然不会特意说一句“太子虽然暴戾了点可长得不错”。长相又不能当饭吃,没有人想要一个长得不错却天天砍脑袋君主。
慕锦钰不大相信:“真?”
宁环审美一向不错,他说好东西,没有人会觉得差。
慕锦钰虽然人有点毛病,这张脸着实没有毛病,除了阴鸷了些,锋芒太露了些,看起来不好惹了些,其他都是好看。
该怎么去形容——就像狼群中头狼,天生带着所向披靡霸气,又桀骜又俊美,无论是深邃眉眼,还是高如山峰鼻梁都给人这种感觉。
宁环道:“真。”
他仍旧发着高烧,将冻疮膏制好后装进了小瓶子里,叠青进来之后,宁环把药膏给了她:“在院子里干活下人每人分一瓶擦手上冻疮。”
叠青又惊又喜:“给我们?”
宁环点了点头。
叠青道:“奴婢哪里配用这个,不过您已经赏了,这就给她们送去。”
宁环倒不是单纯善心。在这个陌生地方许多事情都要靠下面这些人去做,所以必须把他们调‘教好。宁环也习惯了恩威并施,会给下面这些人适当奖赏。
宁环点了点头:“回来拧一些冰帕子。”
慕锦钰摸了摸宁环额头,发觉他额头特别烫:“有没有喝药?”
宁环比慕锦钰难伺候多了,如今没有祖母和兄长逼迫,能不吃药他就耽搁着不吃。
阿喜在外面也看到叠青把院子里干活叫过来,在外面干活有三四个丫头,她们大多打扫打扫庭院,洗一洗衣服,做一些粗活。有两个嬷嬷专门做饭,看起来干干净净十分利索。这些有部分是太子府里原有,有部分是宁环从宁府带来。
今年冬天格外冷,哪怕像阿喜这样仅跟在慕锦钰身后都起了冻疮,更何况天天雨打风吹洗衣服扫院子丫头,她们多数就买些便宜药膏抹一抹,其实涂了也不怎么有用,真正有用她们都买不到。
叠青道:“太子妃娘娘特意赏给我们良药,这是治冻疮,大家一人一瓶,回头一起谢过太子妃。”
阿喜眯着眼睛看。
他记得刚见叠青那会儿,叠青还是个胆小如鼠做事畏手畏脚小丫头,现在也变得大气干练了许多。
叠青从院子里过来,阿喜走到了她跟前:“叠青姐姐,也给我一瓶。”
叠青把自己给了阿喜:“喜公公也长冻疮了?今年真冷啊。”
“可不是。太子妃娘娘赏赐这个,一院子人都感恩戴德。”阿喜笑嘻嘻道,“很少有主子想下面人有多艰难,可见太子妃心思细腻。”
他倒了一点涂在了自己肿胀手背上,药香淡淡,涂上去十分滋润,不久就觉得自己手背有一点发热,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