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出了店。
“看什么?脖子都要伸出大门了。”符远俯身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一片玄色衣角。
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崔凝被吓了一跳,“符大哥,你怎么走路不带声儿!”
“是你看的太出神了。”符远看了看她手里的书,“挑好了?那走吧。”
崔凝跟着她下楼,掌柜迎了上来,笑道,“魏状元说了,这几本书都记在他账上。”
符远点头,待掌柜确认过书籍之后,便直接带着崔凝到对面上了马车。
回到家里。
崔凝就迫不及待的看书。
这是一本汉代的杂记,里面不全是破案,还有很多乡野趣闻,崔凝看着看着就忘记了目的,直接沉浸其中。
之后每天除了去书房听崔玄碧讲课,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
废寝忘食的看了*天,终于将这本“故事”看完。
崔凝发现自己看的太快了,除了觉得有趣之外,别无所得。
“娘子,方才符郎君令人送来一些东西。”青心捧着一个盒子进来。
崔凝接了盒子,“你先出去吧,帮我把门关上。”
青心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崔凝一个人,她才打开木盒。
里面放着厚厚一沓书,封皮上霸气十足的两个字映入眼帘——案集。
那字如刀锋一般透着凌厉,浓黑的墨色似乎要溢出纸张。不知怎的,崔凝忽然就想到二师兄说过的那般神刀的名字,斩夜。
真要斩开夜色一般的气势。
看纸张和字迹,似乎都是新的。
崔凝拿出最上面的一册翻开来看。里面记录了一个个案件,案件后面有详细解析。崔凝只翻了几页,指头上就沾染了黑色。显见有些地方墨迹未干透,再一仔细看,写字的人似乎极力的保持着字迹工整清晰,但因写的太急,连笔甚多。这般一气呵成的字,潦草中透出一种狂气。
崔凝看见旁边贴着一封信,便将书放下。先拆了信。
这封信中的字清俊有力,总体看来极为雅致。只在某一些地方隐隐能看见一些锋芒,与书上是完全不同的字迹,崔凝飞快的看到最后,落款是符长庚。
信不长。主要是告诉崔凝,这些书是魏潜托他转交。符远还说,魏潜昨日已经前往江南,待到那边之后会写信回来,如她想写信过去,直接交给他转寄出。
“真是怪人。”崔凝说的是魏潜。
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酷,接触之下又觉得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然而这种温柔里又透出一股子冷漠,给她感觉好像很好接近又很难接近。
“唉!”崔凝捧着书。无限感慨。
如果精通破案的人是符远,或许情况会好很多?崔凝不敢下这种结论,如果符远性子真的很像二师兄。那还真不如魏潜靠谱。
崔凝看了几页,觉得很枯燥。魏潜能考上状元,说明是很有文采的人,可这本《案集》写的一点都不有趣,都是干巴巴的叙述案情,更着重写什么动机、推理、尸体、伤口、证物。崔凝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
睡着了之后就开始做噩梦。方才看过的描写全部都在梦里变成了实物,吓的她险些尿裤子。
接着,崔凝又在家里打混了三五天,终于被撵去上学。
悬山书院,是长安比较有名的书院,不仅有女学,也有男学,两处相隔不到一里。
崔凝原以为书院是建在山上,结果一问之下才知晓,原来创办这座书院的人号悬山居士,是个有名的大儒。
这位悬山居士生性不喜争,一直独自隐居在郊外,起初办书院也只是想教人识几个字,后来慕名而去的人越来越多,他反倒觉得没什么趣味,就拉了一个徒弟过来撑着,一个人游玩去了。
如今悬山居士已故多年,但书院还的院训还遗留着他性格的痕迹——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