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看到楚修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这个情况他之前就有设想过了,因为楚修对于这件事情上的表现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有点矛盾的。在单纯的和感情相关的问题上面,他的冷冰冰下面都隐藏着热烈燃烧着的近乎偏执的神情,那一刻他是异常坚定的;然而一旦当事情涉及到了感情的外延,诸如婚姻和家庭等其他的事情,他却又表现得漠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漠的。
为这个,格兰可以说是头疼了好长时间,甚至一度产生了对他的怀疑和自我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这个方面的联想能力太丰富,或者说楚修根本就没有认真。所以在看到这一刻他是怔住的时候,格兰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有着怎样复杂的一种情感,说话的时候也就稍稍的有了一些急躁:“你这个表现是不想嫁给我吗?”
口口声声的嫁娶,言辞语调皆不算平和的催逼,在这种情况下面楚修几乎是丧失了自己原有的思考能力,一直扶着格兰的手臂僵直得不能动弹。和格兰一样,他内心的想法同样是异常矛
盾的,在他的认知和规划里面,自己的生活大概就是和一个喜欢的人做着有名无实的正常事情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的名分和承认,这也是为什么就算这么多年格兰和乔婉兮的绯闻几乎多得可以绕地球三圈,他还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喜欢的人,这一点格兰显然是符合的。
但是当这个喜欢的人主动的提起名分和婚姻的事情,楚修忽然间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迷茫,似乎这样的生活和自己之前的设想是不一样的。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一个想要或者说适合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拍电影做导演不是为了成名,更多的是兴趣使然。和格兰这样相处显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一旦这样的安逸被曝光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面,未来究竟会有着什么样不可测的变化,他自己不敢说。
说到底,他是害怕,因为珍视,所以畏惧于改变,就好像是一味的自欺欺人,假装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好的,再没有什么可以超越的。
楚修就这样想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和往日没有任何差别的笑意,就好像是真的把格兰说出
来的话只是当成了小孩子的玩笑:“你这是求婚吗?什么都没有就算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脑袋上开了一个洞还想着要求婚的。”
清冷、轻讽、夹带一点微妙的亲昵感,这是楚修一贯和格兰说话的风格,要是换做了其他事情,这个时候格兰就也会笑一下,然后说些不着边际的昏话。但是这一次,格兰没有,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只是看着楚修的眼睛,罕见的偏执真真切切地告诉他,如果今天他不给一个答复的话,他是坚决不会罢休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修的心里莫名就有了些委屈的意思,在他的目光注视中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反而是格兰这样不阴不阳地看了一会之后自己率先做出了一个轻松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把头转了回去,一手扶着头上的纱布起身:“你要是不高兴就再等一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可能要去冰岛待一段时间,哈瑞斯家族想要在那边开一条航线。”说着,就要起身往船舱外面走去。
格兰的背影格外的挺拔和潇洒,
就好像是刚刚没有什么脱口而出的求婚无疾而终,也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沉默对峙,更是不需要什么人出声来挽留的。楚修也就真的没有挽留,就算他头上的纱布还能看到没有止住的血迹,他也没有说一句让他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面的话。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需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大概只有分开冷静之后,才能知道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格兰头上包着纱布靠在栏杆上抽烟,他的心里面确实有着极为沧桑的感情,但是这个姿态是极其搞笑的。从自己房间里面跑出来的沅沅和依依看到格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