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放着几张上周周考的试卷,她一一整理好,预备塞回桌肚拿书出来预习的时候,手指摸到一叠碎纸片。
纪瓷弯腰一看,“......”
无数碎纸片几乎塞满了抽屉,刚才她走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地上还掉了一些,纸片的缺口参差不齐,是被撕掉的。
她心里无端冒出一个念头。
立刻抓了一把碎纸去看,其中一张纸面上,还有她用铅笔在音符上做下的记号。她又抓了一把出来,仔细分辨后才确定。
这是她的琴谱,明天培训课老师要考的那本。
意识到这点,纪瓷把整个桌肚里的碎纸屑通通掏了出来,发现纸片多到可以在地上堆成一个凸起的小山丘,零零
碎碎,还有不少黏在一些人的鞋底上。
“天哪,这是怎么了。”
杨樱和同学说说笑笑回到座位,突然发现自己的座位变成了白纸满地的“垃圾场”。
“谁干的。”纪瓷攥着拳头,先是低喃了一句,随即站起来,声音大了些,“我问谁干的?”
少女尖锐的声音像一个信号,立刻让纷乱的教室安静下来。
仅仅一秒钟,没人开口说话,连一丝响动都没有。
然后,气氛又随着时间分秒流逝,逐渐喧闹了起来。
其中终于有人搭话:“什么呀,你问那堆废纸吗?这谁知道啊。”
“是啊纪瓷,你赶紧把地扫了吧,免得老陈来了要吃人。”
......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笑闹声。
陈婷婷看起来刚刚才到教室,看见满地的纸屑并未说什么,只是不满地撇起嘴,“地上怎么这么多垃圾啊,值日生呢,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她挪动步子,踮起脚,好像生怕踩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走到座位,才似乎发现班上的气氛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了?”
“陈婷婷,这是你干的吗?”杨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直觉就是她搞得鬼。
“你在说什么,我干什么了?”
“这是纪瓷的东西,你撕她东西干什么,你手痒吗?”
班上一些人笑出声来。
陈婷婷脸色立刻变了,站起来反驳,“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保不齐是她得罪了什么人呢?”
“你——”
广播站的结束音乐已至尾声,纪瓷拉住杨樱,“算了,先准备上课吧。”
闻言,陈婷婷轻蔑地笑了声。
纪瓷拿了班级后面柜子里存放的垃圾袋,开始收拾地上。
好在这些资料都是她整理完,去打印店一张张印出来的,并不是孤品,只需要放学了再去一趟打印店就是了。至于做好的标记,她也可以再写。
这些都不麻烦,对比事情而言,更麻烦的是人。
离她的座位不到两步的距离,陈婷婷正在和前桌的同学谈笑风生。纪瓷看了两眼旋即把视线收回,轻轻挥动扫帚,将地上最后一片纸屑清扫干净。
午休时间,纪瓷拿着U盘去了一趟学校打印室。
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中间隔了一个操场
,打印室就在初中部A栋的教学楼底下。杨樱中午不想睡午觉,于是提出和她一起去。
这几天,杨樱总是对她很热络,一路上都在主动和她说话,“...要我说早上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陈婷婷,这件事肯定是她干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纪瓷静静地听着,她在人群里从不会是主动发言的那个,基本上都是他人的旁听者,最多不过冷场的时候应和几句。
她得承认,杨樱的想法和她大致重合,但就算觉得蹊跷,她手上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哪怕直接去问陈婷婷,对方也不会傻到承认就是自己。
没有确足的证据,所有的质问就都只是凭空猜想。
纪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