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棉球贴在伤口上,液体慢慢渗进裂口处的皮肉之下,激起触电般的疼痛。
江泽远皱起眉,忍着痛不叫出声,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娇气。
他看着她用镊子将沾了血的棉球夹到废料盘里,然后轻轻在他侧脸的患处敷上纱布,固定住。
江泽远摸了摸脸上的透气纱布:“你倒是很熟练。”
“嗯,以前经常受伤,给自己包扎的次数多了,是谁都会熟练的。”慕糖淡淡地说。
江泽远一怔,下意识打量着她,看着她露在外面白嫩嫩的手臂,摇头:“少骗我,你身上明明一块伤疤都没有。”
“我现在好好地穿着衣服,你
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没有伤痕?”慕糖笑着睨了他一眼,“你能透视不成?”
她说的话都没什么问题,但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江泽远涨红了脸,觉得自己越是辩解反倒越显得心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末了,他低低地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慕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摆弄着镊子和止血钳。
江泽远觉得她说得应该是真的,不然那颇为专业的包扎术根本无从解释。
他余光偷偷地看着慕糖,那么漂亮娇嫩的女孩子,天天穿着好看的小裙子,谁能想到她衣服之下,竟是一片斑痕累累呢?
江泽远觉得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她,唯一可能的就是她的父母,他似乎听她说过,她的父母感情不和。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止如此,也许他们还会殴打她,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拿她作为婚姻悲剧的发泄口……这种类似的事情江泽远听说过。
他自己的家庭并不幸福,但现在看来还是她更惨一些。他的父亲只是不怎么在乎他,但并没有虐待过他。
江泽远心里忍不住升起了怜惜。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有了解释,她曾受到过这样的虐待,所以才会养成这样善变而乖戾的性子,她不会爱别人,不把别人的爱当回事,时而温柔时而恶劣……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江泽远忽然觉得他也不生她的气了,那天他离开的时候那么气愤,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再搭理她,可现在这样的念头,消失得一点踪影也见不着了。
“你……”他迟疑地开口,“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他们要是再来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嗯?”慕糖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你在说什么呢?”
“……?”
江泽远看着她唇边翘起的玲珑笑意,就明白自己还是入了她的套。
“你……”他咬牙,“这样骗得别人团团转有意思么?!”
刚刚他说了一些很羞耻的话,如果可以,江泽远希望时间能倒流,把那些话咽回去,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讲出来。
“我刚刚一句谎话也没有。”慕糖无辜地看着他,“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我早说过我父母都在国外,基本上不见面…
…他们哪来的机会虐待我?”
“你当我是傻的吗?”江泽远瞪着她,“你明明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故意诱导我。”
慕糖摇摇头叹气:“你爱这么钻牛角尖,我也没有办法。”
好玩么?
其实诱骗本身倒不是多有意思,但偶尔会有效,他刚刚误会时生出的温柔与怜惜,给她增加了2点攻略值。
这不是还挺有意义的?
江泽远愤怒地别过头去。
而慕糖依旧心平气和,取出新的酒精棉球和碘伏,摆在面前,然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了,把上衣脱了,我要处理你的身上的伤口。”
“我不脱。”
“这样啊……”慕糖叹了口气,作势拿起手机,“那我就只好打电话给……”
“你等一下。”
江泽远恨恨地看着慕糖,拳头砸在旁边的沙发垫上,但终于是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