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认为是说笑便说笑罢。
林汐笑了笑, 并不说穿什么。
反正时间长了,他们总归会明白的。
就算是不明白,那就更好了。
辣炒田螺很快就像是新潮流风向一样, 席卷了整个西北地界。
那许多去摸了田螺去卖的,一听那辣炒田螺竟然要十文钱一份, 都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卖林汐黑心肝的。
一文钱收了五斤去, 回头五斤就便是了五份辣炒田螺, 那便是五十文钱,一文钱的买卖挣了四十九文钱!
只是他们骂归骂,却有更多的人, 忍不住在心里头想着, 这要十文钱的辣炒田螺,到底是什么滋味?
怎地就能卖出个十文钱来了?
有那忍不住的, 自然便去买来尝尝了。
那辣炒田螺十文钱一份,拿着碗去了,打回来也是冒尖尖的一个碗, 就这么捧在手里,那香味也跟长了脚似的,拼命往鼻子里头钻,就这么闻着, 那是又香又辣,恨不得就这么在路上吃了。
好不容易捧着那碗回了家去,好家伙,那会吃的一嗦, 那满满的汤汁和着那肥美的肉一起进了嘴里,当真是百吃不腻!
分明是买了足足一大碗,还冒了尖尖的,却让人觉得怎么地都不够吃!
越吃这心里头越是惦记着,越是想着。
“这也太好吃了罢?”
“就是就是,莫怪大家都说这个辣炒田螺值这个价!”
“可不是嘛?我听说了,这里头是有秘方的!那秘方老值钱了!”
“唉,不怪人家卖这个价格,我们是确实做不出来这个味道的。”
“就是缺了点酒,这辣炒田螺若是配上点小酒,想来滋味会更好!”
“你就是酒瘾犯了吧,还拿人家田螺来说事。”
“嘿嘿嘿……”
林汐前一日收了近五百文的田螺,到了这一日下午,竟然被这些人疯抢卖了个精光!
还有些人在她这客舍里听说卖完了的,竟然还跑去找那些挑夫去买!
这可当真是疯魔了。
好些没尝过的,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家,都觉得这些人简直疯魔了。
田螺那是什么?那是地里自己费些功夫就能摸出个十斤八斤的东西,若是想吃了,自己去地里摸便是了,竟有人这般大手大脚,拿十文钱去买那一斤多些的田螺?这若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不是疯魔是什么?
这样想的人当真不少,他们好些人冷眼看着整个西北好似忽然都因为这炒田螺而疯魔,只觉得自己是个难得清醒之人,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有家姓言的人家里头,便是这般模样。
那言老爷早年曾经有过官身,家里的地免税三十亩,小日子自然一直过得不错。
他膝下有一个儿子,儿子五年前大婚后便生下了一子,三年前又生下了一女,也是儿女双全,好字成了。
言老爷对那外面吃炒田螺的很是瞧不上眼。
“那田螺是何物?”他颇为看不上地摇摇头,“你们自也说了,那不过是一文钱就能收到五斤的东西,怎地你们就都这般疯魔惦记着那东西去了?”
正与他聊天下棋的李姓老爷顿时就老大不爽了。
“那是你这老顽固不曾尝过那炒田螺的滋味!你若是尝过了,便知道这十文钱,那太值了!”
不过是十文钱就能得一大盆,更别提那辣炒田螺陪着一点小酒入喉,那滋味,当真是赛似活神仙!
他想着想着,就有些忍不住露出一丝馋嘴的表情来。
言老爷看了,更是嫌弃了。
“你看看你,不过就是十文钱的吃食,至于露出这样失态的模样吗?你若当真这么想吃,我便遣人去买便是了,没得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模样。”
他说着还有些长吁短叹的,似乎在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