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小的空间里只有螺旋桨的噪音经久不衰。
这个城市本来就沿海，直升机全速飞行，跨过领海边界抵达公共海域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大概只有个把小时，苏瑭透过窗口就看到一片深广墨色上零星点缀的微光越来越亮。
直升机开始贴着海面低空飞行时，底下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数目不少的大小游轮，游艇。
桅杆上牵起的灯串和绕着船舷的一圈圈闪灯，把中间最大的游轮照得像是彻夜不眠的马戏团。
低空盘旋一阵，直升机开始悬停准备降落。
出人意料，苏瑭发现他们的降落目标是一艘中型游轮，停机坪的H字渐渐充满视野。
随即就想明白，刚刚看到的那艘大游轮估计是今晚的最终目的地，但此时的中型游轮才是傅莘自己的领地。
隔音耳麦里飞行员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下一阵震动，引擎熄灭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漏了气的鸡。
这次等螺旋桨基本停下，前头的保镖才解开安全锁打开舱门。
四人里助理率先下去，萧何恭敬地看了后面一眼也起身，苏瑭处理好自己周身，小心地摘掉傅莘头上的耳麦，探手帮他解开安全带。
傅莘这才睁开眼睛，瞳孔深邃有神，可见刚刚他并没有真的睡着。
而对女保镖的伺候也受得心安理得，目光从苏瑭近看时也看不到毛孔的皮肤上一扫而过，鼻翼微微扇动，嗅过一段女人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扣上西服扣子，慢慢起身。
众人这才下了直升机，他们没有停留，几个保镖开道，从甲板下行到游轮尾部。
金属门朝外斜向下倒去，砸在平静的海水上发出清脆浪涛声，一艘小艇滑了出去，保镖已经搭好舷梯。
加上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傅莘一共带了十几个保镖，助理，以及苏萧二人。
苏瑭刚刚下飞机的时候留意了时间，估计抵达对面不远处大游轮的时候差不多十点。
所有人都很安静，傅莘不出声，其余保镖助理就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或是驾船掌舵，或是立着站岗，角度都站得很讲究，全方位警惕着可能从各处飞来的子弹或是偷袭。
气氛十分诡异。
看来今晚大游轮上的终极boss，是个棘手的大人物。
苏瑭观察海面，周围像是他们这样从大船放出的小船不少，所有人都按照游戏规则接近目标。
傅莘在他的城市是说一不二的大佬，但在公海上，那种派头就耍不起来了，小艇在大游轮的接驳口排起了队。
前面还有两艘船在等待。
这时已经到了别人的地盘儿，苏瑭表现得很矜持，没有伸长脖子窥视。
但不远处的动静光凭耳朵也能知道在发生什么。
游轮的主人手底下的爪牙正一个个检查登船的客人，仪器的“嘀嘀”声不时传来，在空气澄澈湿润的公海穿透力很强。
很快轮到了傅氏的船。
这会助理没有出面，苏瑭就见萧何站了起来，左手捏着个卡片，估计是助理提前给他的请帖一类的身份信物，右手拎着个不小的包，也是助理给的。
现在开始他就是傅莘的助理。
苏瑭这次看得很清楚，萧何走出去就被两个金发碧眼肌肉粗壮的外国人保镖“礼貌”地摸了一遍。
其中一个十分不客气，粗粝的手掌在丝滑的长裙上摸不出什么来，直接朝他月夸下探去。
苏瑭看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只期盼这些外国壮汉以为萧何也跟他们的人种女人一样十分丰腴。
有的白种女人长得“膘肥体健”，那啥隔着布料摸着也是一包，萧何之前小心起见将保护套勒得很紧实，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果然就见那个白人壮汉暧昧地看了萧何一眼，嘴里说了什么，隔着距离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