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是父亲,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此令不可下。”
林羽泽十分无奈,以前觉得阁臣们对着女皇,花样百出地忽悠她收回成命,颇为好笑。如今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什么是进退两难。
显然对着林羽泽,女皇没有那么抗拒被人拒绝了。
“朕知道,可朕不能再任凭大夏在他们手中腐朽下去。”
专门负责保养陛下眼睛的宫女用心的按摩着,林羽泽和女皇说什么,表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女皇若是坚持,林羽泽也不好直接反驳。
“那将离是想?”
“朕打算派东厂的人去接手市舶司。”
林羽泽:“那皇商和宗室呢?”
女皇:“皇商不能在握在宗室手里了,朕想交给锦衣卫。”
林羽泽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的将离,对方没有说笑的意思,艰难的开口道:
“我,尽力去做......”
女皇挥退给她按头的宫女,起身坐到林羽泽身旁,将头靠在林羽泽的肩上。
“朕知道你的为难。”
林羽泽自然得牵起将离的手,握在手中。宫里人少,总显得空旷寂寥,女皇越来越频繁得让林羽泽在宫内过夜,手足相抵,发丝缠绕,只有借着对方的体温,心中才能感受到暖意。
“朕只有你了,阿泽,朕只有你可以信任了。”
林羽泽手中仍有暖意,心中已尽是寒凉。
......
在政令下发之前,还有几日的缓冲时间,林羽泽必须把握住这宝贵的时机。
驸马府内,林羽泽不得不抱歉得对自家哥哥说想和五公主私下谈谈。林羽炽诧异,什么事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吗?他和小羽什么时候仿佛有了隔阂一般。
林羽炽走后,五公主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皇商里,掌握资源最多的,是先帝的姐姐,当今女皇的姑母,永宁长公主。昨天五公主去见她,却被拒之门外。
“姑母恐怕是打算与本宫划清界限了,小羽,这次你可害惨本宫了。”五公主苦笑。
林羽泽却不这么认为,“局势越来越紧张,可天无绝人之路,现在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嫂嫂一直在宗室里算不得领头的人物,锦衣卫和东厂插手皇商后,嫂嫂乘机拿下皇商。”
“陛下明令禁止宗室再参与到皇商内,本宫如何拿下?”
“锦衣卫都是些粗人,不懂经营之道,我会建议仍由宗室从旁协助,锦衣卫起到的大概是监督的作用。市舶司那边,陛下派东厂去,我就无能为力了。”
五公主并不知道林羽泽与东厂的关系。
两人再次达成协议,林羽泽道别时,没注意到林羽炽欲言又止的表情。
女皇重新上朝后,第一件事,便是由林羽泽这个新任首辅颁布对江南市舶司的改制和所有皇商经营者的变动。
位列所有朝臣之首,站在距离陛下最近的地方,林羽泽头戴一尺二寸的展脚幞头,着一品绯红朝服,腰系玉带,踩着云纹皂靴,走出众臣的队列,行至殿中央。
像女皇弯腰行礼后,转身面向众臣,将女皇的政令缓缓诵出。一字一句砸在安静的大殿内。林羽泽面上无波无澜,他人无法从她脸上得到任何其他的信息。
林羽泽站在女皇与众臣之间,她的背后,是陛下;她的面前,是心思各异的大夏高官们,正如同她的处境一般。
诵读完手中奏折,林羽泽抬起头,从左至右浏览每一人的表情,有人尚敢与她对视,眼含挑衅、不屑、愤怒,也有人对上她的目光,便慌忙低头。
还有一部分朝臣,林羽泽鲜少于他们打过交道,可如今投过来的目光,似有善意。
看来,有敌人的地方,也会有朋友存在。
政令的效果要在正式实施后才能体现,林羽泽已经抓紧时间去安抚部分势力较大的宗室,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