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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二小姐!快醒醒,皇上突然通知要上朝,各个大人的府上都派人去喊了。”
昨天熬了半宿写奏疏,到现在林羽泽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头脑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洗漱,天边还是暗青,太阳都没出来呢。
等到宫门前下了马车,林羽泽头脑总算是清醒过来,将离昨天都没和她说要举行朝会,看来是临时起意。
踏上汉白玉的阶梯,林羽泽摸了摸袖子里的奏折,正好昨天赶的稿子今天可疑排上用场,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她站在工部的队伍里,位列第二,身边都是四十岁的前辈,她这样年轻的后生,又身居高位,很难不遭人记恨。
朝中的势力,她必须要招揽一部分,要不是锦衣卫这么招人恨,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赢得朝臣的好感。
现在林羽泽的位置距离女皇比以前近的多了,趁人不注意抬头一看,今天女皇的情绪不是很好,冕弁后的表情隐隐约约有些冷,想来锦衣卫和麒麟卫的无能已经让女皇有了情绪,这正是林羽泽想要的。
站在台上的太监唱完“有事启奏——”后,林羽泽第一个站了出来朗声道:
“臣有事启奏。”
场中安静了片刻,才听女皇说:
“爱卿请讲。”
“臣调查多日,终查出行宫贪腐一案背后主使。”
此话一出,所有人神经一紧。这林家小姑娘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上回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不长教训?
女皇同样迟疑了片刻,可她相信林羽泽不是蠢人,便问:
“是何人,林大人可有证据。”
“这主使,便是锦衣卫指挥使拓跋将岚大人。”
“臣在锦衣卫任职近半年,看到过数次指挥使大人行迹鬼祟,知道最近,才从锦衣卫底下的人那发现了端倪,派人一查,发现指挥使大人和修缮行宫那边的人,往来频繁。”
“上回还联合昌平县营缮清吏司的官员诬告臣!”
林羽泽说的正气凛然,仿佛确有此事一般。
拓跋将岚却是恨得牙痒痒,林羽泽这厮去都指挥使司应卯都没去过几次,他什么时候又有鬼祟行径被她看到了?简直胡说八道!
林羽泽:“......锦衣卫内有弃暗投明者来诉,赃物、赃款还有从犯都可在指挥使大人的府上找到,只要陛下派人去搜查便可人赃俱获。”
整个朝堂一片死寂,特别是与本案有牵扯的工部和督察院,明明他们才是“主使”之一,可这罪名却被林羽泽空口白牙的推到锦衣卫身上去了。
朝中众臣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但要说他们都乐见其成的事,就是锦衣卫吃大亏,就算有人私下里巴结锦衣卫,心里也是恨不得它早日完蛋的。
大家都在看戏,除了拓跋将岚本人,自上回把林羽泽弄进诏狱后,两人就撕破了脸皮,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这招?
林羽泽微笑道:“指挥使大人也别瞪着我了,是不是诬陷您,结果出来了便知,若您是无辜的,林某便主动告罪辞官。”
狠话撂出来后,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查抄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自然不能用锦衣卫去查,东缉事厂的太监排上了用场。
一个时辰后,一箱箱的银票和上好的木材被抬到大殿上,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大量的脏物放在殿外,还押着几名亲口承认是拓跋将岚主使他们贪污的指挥佥事和镇抚使。
拓跋将岚不可思议地看着几人,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一般:
“你们疯了!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的?”
指挥佥事和镇抚使几人低着头不去看他。
拓跋将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臣近年来从未出过京城,怎么回去肖想行宫的银子,这些东西我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啊!怎么凭空就出现在臣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