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早上刚被大孙子刷了一波感动的眼泪, 到了下午又被两眼黑眼圈一脸傻笑的大小子给惊懵了。
“啥情况?”老太太就跟个老聋子似的感觉啥都听不见,于是又问了一遍。
“我大舅说了, 弄点红砖没问题,过一段时间弄好了批条就叫我去拿。”郝国全完全不介意老婶子的吃惊的要晕了的模样,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事实上郝国全再看见隔壁家的婶子这模样,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也不枉他走了一夜, 再他舅妈表弟的再三挽留下都不肯留下, 急吼吼的又连忙赶了回来,要不是婶子给他这个表情, 他还不开心呢!
郝甜甜托着腮,嗒着嘴, 眉眼弯曲,笑意盈盈的看着。
红砖瓦房啊!红砖瓦房好啊!
别看后来的人们有了新的高楼住,迫不及待地离开的红砖房,事实上楼房也没什么好住的,住到最后到年纪大了之后,都嫌弃够够的,当人年纪大了之后,就喜欢回忆往昔,红砖房反而成了人们思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存在。
事情实在是太顺当了, 顺当到老太太都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 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发生那么多的好事情?
二傻爹郝国全还在那儿美呢, 说完了一个好消息, 又没忍住砸出了另一个好消息,“我大舅舅说了,工作的事情他早就安排好了,昨天和人说了准话了,让我们明天一起去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饶是郝国全是一个身体备棒的大小子,都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郝国全没晕,老太太直接身子一软差点就晕倒在炕上了,郝国全见了忙连声的喊人,郝甜甜也不得不凑到老太太跟前去,用小短手不停的拍打老太太的脊背,缓了又缓,老太太又幸福的笑了起来。
声音轻轻的,仿佛像是在呢喃:“真好。”
郝甜甜拍打顺气的小短手,不禁顿了顿,有一种冲动特别想告诉老太太,‘表激动,过了这个坎,再熬过七十年代,等到八十年代之后,整个国家都如春暖花开瞬间绽放,人们的生活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农村人咋啦,农村人再也不用羡慕城里人了,等到二十一世纪之后,转过头来,又变成了城里人羡慕农村人了。’
郝甜甜想对老太太说,‘您现在把您儿子弄到城里去,等到几十年以后,您儿子您孙子又巴不得他们是农村人哟!’
这真真是作孽啊!
可这话她能说吗?可怜她才刚三岁!
缓过气儿的老太太转头看着郝国全一脸姨母笑,郝国全特上道的赶忙说道:“婶子别急,我在来的路上,就喊村里的铁蛋去地头喊大伯了,算算时间差不了多久,大伯和宋木就要回来了。”
老太太的姨母笑更姨母了,满脸的褶子笑得格外的慈爱。
“娘,国全哥来了吗?”还没见到人影,远远的屋外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和宋军略带急躁的大嗓门。
老宋头微微皱着眉头,眼里期待,嘴上却是小声的教育他大儿子:“小声点,都是当爹的人了,这么不稳重,叫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说着话间,老宋头就和宋木进了屋,宋木哪怕是被他亲爹训,看见郝国全的身影还是高兴的很。
宋木见了人,惊讶了发出声音:“我的天!郝大哥,你这两眼的大黑圈是被你娘给揍了,还是昨晚做贼了被人给逮着了!”
郝国全嘿嘿一笑,咧了咧牙,用眼神示威,要不是这儿是你家,你爹和你娘都在,兄弟分分钟教你做人!
郝甜甜在一旁笑的淡然。
她的婚姻有很大的成份,是源自于两个爸爸的好关系。
心有郁结的时候,眼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许多事都看不见,光知道逃避,光知道气;等到心中的郁气散掉,回头再去回忆,却又发现过去有很多事情都发生都非常都幼稚,还有很多事情发生的非常急迫,处处都是可以找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