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绍和许嘉星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可分明上一波女眷来时,林远绍还弯腰和那家主母行礼问好。
夏嬷嬷微微蹙眉,永宁伯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永宁伯府后院的宴会厅上,零散的几个闺秀相熟的聚在一起,其他的都乖乖地坐在母亲周围,里面烧着暖和的银炭,时不时有人说上几句,一反往常无人问津的时候,热热闹闹。
没过一会儿,永宁伯世子夫人就来了,她穿着银灰色的衣衫,说话间从容有趣,和善亲切,和其他家的长辈完全不同,好几个姑娘都忍不住探头去瞧这位主母。
“星儿,来。”永宁伯世子夫人亲热地唤过许嘉星,和众人介绍起来,“这是我妹子的小女儿,许宰相的嫡次女。”
“她母亲今日有事,把她托给我照顾,各位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多体谅体谅。”
那些夫人都扬起了笑,她们早知道许嘉星的身份,只是碍于辈分,又不想被别人背地里骂一句巴结,还没有人主动上前和她说话。
这种赏花宴,表面上是为了花,实际便是方便这些高门夫人相看相看各府的儿女,再由她们把自己看到的传给各自的亲朋。
“这梅花昨日里知道有贵人要来瞧它,原本都藏着花骨朵呢,今早我起来一瞧,全开了,可见是借了各位姑娘的光。”
永宁伯世子夫人挥手,若是有人愿意去看花,便领着去梅林,她自个儿则退到内室边,拦住了要进去的夏嬷嬷。
“嬷嬷,里面都是贵眷,你这身份不好进去,放心,有我在就行。”
夏嬷嬷也看到了那情形,只好转身离去,她背后永宁伯世子夫人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纠结。
直到转头看见许嘉星和其中一位夫人间生涩的交流,又见另一位闺秀游刃有余地应付自如,她才再次下了下决心。
自先帝骤然驾崩,新帝上位,几年时间以强硬的手段剿灭了付家的所有余孽,到最后,他们永宁伯府竟然因为曾经不屈坚持地与付贵妃一脉不和,被新帝赏过几回。
年前,婆婆重病,成安帝居然也知道了,特地下了旨意,封婆婆为一品诰命夫人,永宁伯府这回便算是在京城彻底翻身,入了成安帝的眼了。
只是公公年老,夫君又不争气,成安帝就是想封赏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林远绍去年会试发挥不好,没能中举,若是再考,又是三年,他年纪已经不小了,眼看着表弟许恒卓都进了翰林院,自己还在家读书,别说永宁伯世子夫人,就是他自己也急。
那时候,永宁伯世子夫人求了公公,让他想想办法,可顽固的老头绝不肯干这钻营之事,与丈夫说,他也只会凉凉地道,绍哥儿未来自然能承袭爵位,着什么急。
无奈之下,她拜托了大太太,让她和许呈晋说说,给林远绍谋个差事,也算是为了许嘉星的未来多份保障。
但大太太拒绝了,言说不求绍哥儿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安稳守成,能护林家平安一世就行。
永宁伯世子夫人面上感动,心里不满,你家高官厚禄,眼看步步高升,自然不在乎一官半职,明明没多少亲戚,搭一把手也不肯。
自此,她对许嘉星的心思就淡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把许嘉星娶回来不过是亲上加亲,外头看着花团锦簇,实际没拉一点好,反正这层亲缘在别人眼里都是牢不可破,不如换个方向,为绍哥儿娶上一门贤内助。
她看着坐在右下的赵侯夫人,她家夫君掌管京城戍务,家中儿女众多子孙兴茂,在京城时盘根错节,坚不可摧,只需要一句话,绍哥儿便可以跻身进去。
这般想着,她扬了扬笑容,专心迎了上去,和赵侯夫人一见如故。
另一头,许嘉星已经和第四位夫人聊起了家常,不是问她母亲忙不忙,就是问她姐姐身子可好,言语之间都是对许嘉元的赞扬,热烈期盼着这位京中淡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