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不过一想到“六十年”，心中便顿时生了许多疑惑。
“你对那些和尚说的，都是真的吗？”郭襄问道：“你果真已六十岁？”
“......”季无忧陷入了沉默。脸上神情也有了些变化。她当然记得她之前所说的六十年。她离开已很久了，也合计过自己离开的时日，她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的，百年弹指，可以一笑而过。然而那中间相隔的六十年，却始终是存在的。她所识得的故人一个个离去，难道当真可以风轻云淡毫无感触？
然而这样的感伤，并不能久存在这个人身上。“我当然不是六十岁......”季无忧否认道，在两人果然如此的表情中，又微笑起来：“兴许不止六十。”
见两人大吃一惊，季无忧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你的武功一定是当世仅有的高了。”吃惊之后，郭襄便道。
“哦？”季无忧垂眸看她：“以何而论？”她可没出过手，在少林寺时，也只用了一道剑气，即便可以知道她武功不弱，又何以判断出她武功“当世仅有”？她饶有兴致道：“以这张脸么？”
“我见过许多厉害的人，他们武功都很高，即便能够保持体态，但他们都在老去，就连我爹爹妈妈外祖都免不了。但你没有，那你一定是世界上顶顶厉害之人了。”郭襄笑着道，目光中有狡黠之意。
季无忧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这就是在隐晦的说她一点也不相信了。郭襄果然灵慧非常，她这样说了，就是知道她不信，也很难让人生出什么不悦来。至少她是只觉得好笑的。
她倒也不是真的有那么老，故而这怀疑的也不算全错，说实话他们总是不愿意听的。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相信自己揣测出来的东西，这一点，在很久很久之前，季无忧就十分清楚了。而黄药师的外孙女，当然也是聪明的。
她原本还想保持几分做长辈的端肃矜持，不过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想必也需不着如此？
季无忧摇了摇头，笑着道：“六十年拿来吓人岂不厉害？我单说了一句，他们也就不敢动弹了。”她手指勾了一缕白发到身前：“光看这一头头发，我就是说自己有一百岁，也想必有人相信的。”她并不承认郭襄的话，然而话语之间，几乎又是在明示她猜得不错了。
“你的头发是生来就如此么？”郭襄看着她的头发，有些好奇道。
是也不是。但季无忧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是。......”她并没有细说缘由的意思：“总归你们一句前辈，我还是担得上的。”她是不介意与人同辈相称的，但郭襄是黄药师的外孙女，她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还平辈论交这就有些拗不过去了。难道真见了黄药师还喊他一声爷爷么！知道是这脸招人，季无忧从系统里拿了面具覆上，不再商讨这个问题，闲谈归闲谈，但她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这个：“此行，我为一事而来。”
郭襄倒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她只多看了那面具两眼，便道：“前辈尽管说便是。”
张君宝或许因着觉远话不多的缘故，因而他的话也不多，只偶尔说两句，把主场全然让给了他们二人，倒是很耐得住性子的样子。
季无忧便直言了。她本来也是为找郭襄问一句黄药师的去向。
“前辈也在寻人？......”在季无忧话刚出口时，郭襄似是有些惊讶，等她话说完后，她微愣，才回答道：“外祖已离开许多年，并不曾再听闻过他的消息。......”
不算意外。说到底，像他们这种人，出门还要报备去哪里委实不是他们的性格了，毕竟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季无忧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做好了待她离开，也见不着黄药师的心理准备了。
“你在寻人？”季无忧不愿深想，转了话题道。
郭襄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在寻我大哥哥，我此次来少林寺，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