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救援,只怕陛下此时见到的,或许就只是数具尸体了。伽罗并非什么重要之人,便是身死也无怨由,只恐有人欲危害皇上,危害大宋江山!”
并不等皇帝询问,季无忧继续道:“伽罗方来京都,不过数日,怎能何人结下如此不死不休的仇怨?有人欲置我于死地,便只有两个可能。一为仇怨,二为利益。我性情偏淡,随遇而安,从不与人交恶,若说与谁有如此大的仇怨,就只有辽国。辽国之人可到京都对我动手,此事不得不防。而利益......”季无忧躬身弯腰:“我身上可以得到的利益,实在有限。唯一能让人看得上眼的,大抵就是那推举之权了。”
季无忧话说得清楚,皇帝就算想要装傻,也很难再装下去。况且,她已经把事情摊开摆明在了皇帝面前,他只要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皇帝陷入了沉思,脸上有了几分凝重之色:“此事朕已知晓,不可声张。”此时,他脸上方有了几分皇室的威严,压低了声音道:“此事朕必将彻查,绝不姑息。无论最后是谁所为,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你好好养伤,且放宽心。”
瞧,皇帝是会说人话做人事的,只是他大部分时候不想做。
离开之时,皇帝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国师何时会到?”
反正什么时候到,也不会现在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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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忧在家待了几天,顺带教导了一下府里的伤员。无论如何,知识总是很宝贵的,如今这个朝代尤其如是。那天皇帝离开之后,又赏赐了许多书下来,其他赏赐更是没有吝啬,无论他是有心慰问,还是只是作戏,总之表面上做得是毫无错处了。
而算着时日差不多,明世隐也该回京了。因着之前答应了顾惜朝,再加上她自己也有些事情要询问他,因而她以伽罗的名义首先约了顾惜朝见面。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季无忧抬眼看着房门,便见顾惜朝推门而入。相当于当年他离开她之时,他并未有太大的变化,看起来仍旧风度翩翩,青衫风流。
季无忧弯了弯唇角,将茶杯推了过去:“你来了。”
顾惜朝怔怔站在原地,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关上门,坐到了桌子另一旁,接过茶杯,看起来一派镇定自若,就连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顾惜朝是季无忧看着长大的,她当然最清楚他情绪的细微变化了。
她以伽罗的名义邀请他来,却没有说清楚是见明世隐的,原意是给他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是,这个惊喜是送到了。
“这些年,你......”他的声音略有两分压抑,然而话未说完,便已止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季无忧,没有再说话。
“我还好。”季无忧叹了一口气,略有几分歉意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很好,是我连累了你。”他从来很优秀,这是她一直都知道且清楚的事情。主要是皇帝那么扯淡,是当时谁也没料到的事情。
“不......”顾惜朝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有一点红,然而情绪总体上来说是镇定的:“爹,我......”
“???等等,你叫我什么?”顾惜朝这一声“爹”叫得季无忧脑子一懵。没正面面对这一声时,她以为顾惜朝是为了表现对她的尊重,觉得她如同他的父亲一样,才这么称呼的,她觉得问题不大。然而当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喊出这一句时,季无忧觉得,这冲击力有点大。
顾惜朝盯着季无忧,紧抿着下唇,没有说话,神色有几分强撑的傲然,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季无忧是真有点挨不住了,她有点慌,但是她知道,她得稳住,她一旦稳不住,局势将会一发不可收拾。顾惜朝脾气倔得很,一旦真正惹毛了绝没有那么容易好哄的。她强做镇定,微微皱了眉头:“惜朝,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我。”
“你是心里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