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又在被打招呼时通常能够很快颔首回应给予微笑。他是真的睡着了吗?还是只是闭目养神?这仿佛是一个未解之谜,向他打招呼的学子却似乎从未因此感到奇怪过。
“庄周。”来人看着并不像一个真正的人,他的浑身为绿色的金属覆盖,带着些机械感。
“墨翟。”青年微笑道:“你的机关研究得怎么样了?”
“进展不错。”虽然看不见墨翟的表情,但他显然心情还算不错:“你呢?”他问道。
“我在云端上,筑就了一个梦境。”
“......”
季无忧的表情崩了,她捂着额头,不忍再看,她现在是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来几回底都给掀光了。这不对头啊,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楚留香知道呢?他做梦干啥不好梦这种东西??
她只这么想想,就得到了来自梦境的答案——对于恶人自然重重障碍,对于善人却不。他们拥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可以看透虚妄。当然如果他们自己愿意沉浸美梦另算。就像她可以看见原随云的过往一样,这类人破除迷障之后,会看见什么是拿不准的,但大多数时候是遵循他们自己的意愿的。
天底下没什么是真正毫无破绽的,这个梦境也是。而季无忧同崽崽会和之后,实力大增,也并不能使梦境成为真正的真实。既然是梦,那也与幻境差别不大了。
她该庆幸,这只是庄周的一段过往——等等,季无忧皱起眉头,隐约觉出一点不对了,这不像是庄周的视角,更像是......崽崽的?
梦境仍在继续。他又捡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少年,有些冷漠孤僻,他在得知青年的名字,便显出了十分的尊敬与迷茫:“【求问贤者,若是一切是梦,人能何时醒来?
“自以为是的真实,比无药可救的幻想,更可怕!”】③一向温和的青年,却仿佛显露了几分锋芒。他的目光看向梦外人所站的地方,就如同与人对视一般。
这一句仿佛拨动了机关,世界开始崩裂,迷雾渐生,隐去了所有的东西。
迷雾再次散开,又是另一幅场景。
孤独的飞鸟于天际飞行,投落下硕大的阴影,它跨越过山川河流,最终发出一声悲鸣,变成了一只鱼落于海中。它长眠于海中,似在做一个长久的梦境。
它终于感觉到什么,为此醒来,因为成百上千年的沉睡,泥土淤于背。草木长于此,兽禽生于此,它无法再展翅飞翔,只能曳尾于海中。
所幸,它并没有等待太久。梦境的最后,是它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两个落水的人类印入眼帘。
季无忧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好像有点明白,楚留香为什么会是这个梦境了,他心里面应当也是对蓬莱岛的来由十分好奇的吧。
“崽。”她从它的独角上取下了那盏灯,伸出手去摸了摸鲲的头,心中也有些唏嘘感叹。梦境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准呢。
也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她提起灯,走进迷雾。
灯光盈盈,照亮了一片黑暗,驱散了迷雾。面前的一切露了踪迹。
楚留香就站在她的面前。季无忧微挑了眉,有些诧异。
“庄公?”楚留香见到季无忧也是很惊诧,一个存在于传说中,梦境里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也无怪楚留香惊诧如此。
而她的身份,在梦里已经揭示无疑了。无论是细节还是名姓,并不给人其他想象的余地。
她该庆幸只是庄周跟墨子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话,然后救了个司马懿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吗?而学宫的学子,纵然出镜,不说起名字,楚留香也没一个认得的。要是所有英雄聚众打麻将,吆喝着彼此的名字,那就刺激了,尤其是楚留香还见过狄仁杰和弈星。不过也还好这两个跟庄周并没有太大关系交集,否则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
季无忧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提着灯走在前面,鲲就在她身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