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晚上, 梧桐巷里灯火纷繁。
陆时欢和温锦寒新婚的余温还没有完全褪去,陆家院子里还张灯结彩着,巷子里路灯杆上的爱心气球也还零零散散的飘着。
年夜饭是在陆时欢家里用的, 两家人围坐在一起, 还有谢浅一家子。
今年是谢浅婚后难得的大团圆, 整个梧桐巷里就数陆时欢家的院子最为热闹。
饭后一帮人坐在客厅里守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陆时欢和温锦寒还有谢浅、谢深他们便在巷子里看街坊邻里家的小孩子们放烟花。
温时意便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原本陆时欢和温锦寒结婚也跟他打过招呼,但到底温时意心里没能完全放下, 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陆时欢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他大哥温锦寒。
所以温时意刻意避开了他们的婚礼,赶在新的一年开始前赶了回来。
在巷子里遇见陆时欢和温锦寒他们时,温时意的眼神有些闪避,尤其谢浅和曲成风,陆时欢和温锦寒都是成双成对。
所幸还有谢深陪着他一起落单。
“时意回来了!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吃狗粮了!”谢深哀嚎,看见他像看见救世主一样。
温时意受宠若惊, 原本他以为他和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可是谢深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昵。
好像他们从未长大,还是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一起打架斗殴, 去河里摸鱼。
温时意这次回来, 整个人有了质的改变, 连气质和性格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为了试探他, 谢浅还故意拿陆时欢和温锦寒结婚这件事戳他心窝子。
“我记得当初你对欢欢说,说她的名字迟早会写在你家户口本上。”
“现在这预言还真就应验了!”
谢浅这么一说, 大家的记忆都被勾了起来, 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陆时欢。
她记得那是高考后的一个夜晚,在KTV包房的洗手间里,温时意满目深情的望着她, 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
只可惜那个少年早就被时间的长河淹没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有缘无分的。
想到这里,陆时欢不自觉的去看温锦寒,怕谢浅刺激到温时意的同时,伤害溅射到温锦寒。
果然,男人皱起了眉头,似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趁着谢浅他们闲聊叙旧之际,凑到了陆时欢耳边,小声道:“欢欢,我们单独开户,把户口迁到榕城去怎么样?”
陆时欢愣了一会儿,也踮起脚尖,拿手挡着,覆在他耳边小声回:“你不嫌麻烦吗?”
她垫脚时,温锦寒十分自然的倾身伏低了身子,刻意迁就她。
“不麻烦,我不想你的名字和温时意写在同一户口本上。”男人说完,大手掌着她的腰肢,将陆时欢搂在怀里,顺势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恰巧这一幕被温时意看见了,隔着烟火,那两人亲昵的样子在夜色里时隐时现,他心底的痛意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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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春风抽出了柳枝新芽。
陆时欢也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身怀有孕。
她算着时间,应该是二月底三月初时,温锦寒休了两天假,去亭山镇看她的时候种下的果。
那时候陆时欢已经搬出学校教师宿舍了,在小镇上租了一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小院子的青瓦房住,月租几百块,她能担负得起。
每个月加上杂志那边的稿费,除去开支,倒还有盈余。
再者,每个月温锦寒的工资也会事先打到她的卡上,再由陆时欢规划好,把温锦寒的生活费和零用钱转给他。
这种日子平淡却温馨,陆时欢很享受,除去还房贷和两人生活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