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给了她电话号码,便急着要挂断电话了。
陆时欢叫住了她,最后问了一句,“那个……秦鸢她知道您和她爸离婚的事情吗?”
秦妈妈沉默了两秒,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她一个小孩子,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那是我和她爸两个人的事情。”
话落,秦妈妈挂了电话。
陆时欢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心像是坠入了深渊,陷在了泥沼里,沉重感特别明显。
她在医院门口缓了许久,才调整好心态和情绪,给秦鸢的父亲打了电话。
结果陆时欢才刚报上姓名,说明自己是秦鸢的班主任,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秦鸢的父亲秦鸢在医院住院,对方便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秦鸢的事你找她妈去,我跟她妈马上就要离婚了,秦鸢肯定是要让她带走的……”
双方的意思大致相同,都说秦鸢肯定是要判给对方的,关于秦鸢的事情,以后不会再管了。
至此,陆时欢的心情彻底败坏了。
秦鸢的父亲挂断电话后,她理了理思绪,大概理清了一些。
首先,秦鸢并不知道她父母准备离婚这件事。
其次,她的父母一共孕育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秦鸢,另一个是比秦鸢小十岁的弟弟。
夫妻离婚都在争夺弟弟的抚养权,秦鸢的抚养权却被他们互相推让,不肯担负养育的责任。
这种情况,陆时欢是第一次遇见。
她是独生女,一直认为某些父母“重男轻女”的说法是不可信的。
现在看来,即便是新时代,也仍旧会有一部分残留着这种陈旧迂腐思想的家长。
陆时欢皱眉,心里隐隐作痛,有些心疼医院里打着点滴的秦鸢。
秦鸢是个十分刻苦努力的好女孩,性子温和沉静,学习上力争上游。
起初陆时欢也不明白,秦鸢为什么会在榕城三中念书。
像她这样的孩子,家中长辈肯定巴不得把她送去榕城一二中那种学习氛围更好的学校才是。
现在陆时欢知道了,秦鸢就读于榕城三中的原因在于,她的父母对她的学习并不上心。
或许在他们看来,供孩子念书就已经尽到了父母的责任,还管她适合去什么样的学校?
思及此,陆时欢心里便越发心疼秦鸢了。
她相信秦鸢将来一定能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前途无量,将来长大成人一定会过得很好。
但眼下,她该如何帮她渡过这个难关呢?
秦鸢若是知道她的父母要离婚了,而且彼此还在争夺她弟弟的抚养权,却对她不管不问,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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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欢心情沉重的进了医院大门。
往住院部大楼去的时候,经过了门诊大楼。
她注意到门诊大楼底下聚集了很多人,有病患,有护士,也有医生,还有病人家属……大家聚在一起,一个个全都仰着头往高处看。
陆时欢好奇他们在看什么,便也站住了脚,跟着抬起头,顺着众人的视线往门诊大楼楼顶看去。
这一看,陆时欢才发现门诊大楼楼顶天台上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人。
女人站在天台边缘地带,立在高处形似一杆枯枝,有种快被风吹下来的即视感。
看得陆时欢心惊肉跳,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人群里议论纷繁,离陆时欢比较近的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病人家属的谈话内容,悉数落在了陆时欢的耳朵里。
阿姨说楼顶上那个轻生想跳楼的女人和她儿媳妇住过同一间病房。
“我儿媳妇预产期前一周就直接入院待产了,那阵子产妇多,单间已经住满了暂时没位置,她便暂时住在四人间里。”
“那楼顶上站着的那女的是在我儿媳妇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