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黍做好了荒废半天工作的心理准备。
她计算着,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用来研究人体结构,探索情感和身体边界,再睡眠几个小时,怎么也够第二天恢复正常的生活节奏了。
但她显然天真了。
那人就坐在藤椅上不动,神态安闲,姿态舒展,操纵着锁链和风,将她拉进房间。
为她找拖鞋,脱大衣,摆饭桌,上锅碗瓢盆,将食堂的大锅菜摆得十分有造型。
不必亲自动手,就掌控了周黍的生活空间。
然后问她:“要喂你吃吗?”
周黍一上午浇了上千亩地,确实累了,手用力的时候会抖。
但要人喂吃饭?稍微有点腻歪了。
可人家不嫌啊,让小风给她分了汤碗和饭碗,按她坐下,小汤勺凭空盛了汤水托她面前去。
周黍觉得他有点故意,还是张口吃了。
那人用手托着下巴,很有些意思道:“我这个男人,实用吗?”
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周黍不觉得自己跟阿姨们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说,还要找个不实用的对象?
她就一笑,用眼睛点着自己要吃的饭菜:“继续呀!”
事情做了开头,哪能半途而废!
既然要伺候,那就伺候到底,所以故意为难他:“一口菜,一口饭,一口汤。”
然后招呼:“你要不要来点?”
用的都是自家产的粮食,食堂大师傅的手艺也很不不错,口味相当不错。
但男人拒绝了:“不必,虽然已经饿了大半个月,但等会能饱餐一顿。”
眼睛盯着她颈项不放。
没来由的,周黍的身体开始发烫。
中午的太阳亮得过分了点,怎么将他照得那么好看?
周黍也不逗他了,闷头吃饭。
自然而然,那些小风和锁链配合的动作也默契地快了起来。
直到吃了大半,周黍停了下来问:“你洗澡了?”
他本身的气味之外,还有她常用的,潮潮的洗浴用品味道。
男人没回答,直接道:“你快些。”
别让人等太久。
周黍没想让他等,但长头发本来就碍事,洗干净了还要做做保养,皮肤也得护理。
不知不觉就过去半个小时。
站在镜子面前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时候,锁链已经不耐烦地将卫生间门拆开,将她捆成一团拖了出去。
直按到床上。
周黍浑身湿哒哒,瞪着上方男人雕刻般的面容,斥道:“粗鲁!”
害她乳液浪费了大半瓶。
但男人毫不在乎,凑在她颈项上嗅了嗅,居然没咬,而是又将头抬起来:“好看吗?”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看他的脸。
周黍笑:“好看!”
但也知道,他不仅是问单纯的长相问题。
褚子高和秦云榛从长相到气质都是两种不同类型,一个骄傲矜贵又锋锐无匹,一个却是野性又隐忍可靠。
眼前这人的长相,既不是褚子高也不是秦云榛,但若——
周黍伸手,挡住他左边的黑眉黑眼,留下右边的蓝眼白肤,活脱脱少年版本的褚子高。
但挡住右边的蓝眼白肤,留下左边的黑眉深黑眼,又是骨正气清的秦云榛。
若两边都不挡,五官也是对称融洽的,非常奇妙的融合感。
周黍玩得兴起,问道:“想看我本来的样子吗?”
真正的她,并没有这个身体的绝色美貌,甚至连褚子高和秦云榛都不太比得上。
空气中的水气凝结,缓缓勾出一张若隐若现的脸来。
周黍没有学过美术,也不太会构图,她只能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大学毕业的样子,还有创业后的打扮和气质。
再调整水波的厚度,投射出不同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