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抽出一股,成一把刀的形状,横在他的颈项前。
周黍动了动那土刀:“你队里那些贱人嘴贱消遣我的时候,我不能撕烂他们嘴的感觉。”
秦云榛伸手点了点那刀,微微用力,刀溃散,重新回到土墙中,成为承载货框的基础。
他道:“你这人心气挺高,在安全区日子过得挺不错吧?”
周黍忽略安全区,继续夸他:“那是因为你宽宏大量,比较能容忍我耍脾气,我才能用真实面目见你。”
要是碰上黑脸那样的,连斡旋的必要都没有,直接进入生死战吧!
但秦云榛戳穿了周黍的小心机:“你再夸下去,就有点假了。”
周黍冲他笑得灿烂:“不贫嘴了,讲讲陈家的事吧!”
陈家的事,在末世并不少见。
青叶县虽然有地方政府,也有负责治安的巡逻队,但真正的管控能力其实不超出县城方圆十公里。
也就是说,十公里范围内的各种治安事件,巡逻队才有人力和物力去查一查,十公里之外就爱管不管了。
所以各个乡镇,只要不是兽潮或者灭绝村庄的大事,举凡谋杀寻仇,偷鸡摸狗,多半靠镇长自治。
若镇长得力,镇子里的人就能安稳;若镇长有私心,鸡犬不宁是一定的。
所以各地常有因寻仇或夺家财而发生的命案,灭门的也不少,将陈小郎的死衬得十分平凡。
毕竟死在兽潮中,有什么办法呢?
不说巡逻队不会来,连镇长都不想管,叫陈家老夫妻赶紧将人埋了,否则夏天坏了臭了,反而对不起死人。
秦云榛找人查这事,难就难在时间过去太久,各种证据已经灭失得干干净净。
但他没有从案件本身出发,而是找了个媒婆上门。
周黍觉得他的思路清奇:“怎么找媒婆上门了?”
秦云榛跟她并肩:“陈家不是大张旗鼓找女人生孩子么,问媒婆不是正好?”
只要生出陈家的孩子,就能继承陈家的所有财产。
如此诱人的饵,自然会吸引无数嗜血的野兽,媒婆盈门是一定的。
秦云榛找到的媒婆,正是其中蹦跶得最厉害的。
她为了吃下这笔大生意,多方打探和研究,投大钱准备了很多姑娘。
既有流落街头的孤女,也有乡村小花,还有城镇里经济困难的小家碧玉。
所有姑娘的共同点,年轻,漂亮,兄弟姐妹都是多子多女。
按理说,这些姑娘才最适合陈家的需求。
可媒婆把不同的姑娘轮番送去陈家相看,却一个都没被看上。
她沉没成本太大,也不死心,就更深入地研究,换了好几批姑娘继续送,甚至还以别的媒婆名义再送。
连续折腾没结果,联合所有送过姑娘的媒婆,才发现所有人都折戟。
媒婆没办法了,小心翼翼试探口风,才从陈家雇工口中得到半句真不真假不假的的话。
周黍问:“什么话?”
秦云榛回道:“陈老头说自己年纪大了,老妻身体也不好,即便能顺利看着孩子出生,恐怕也活不了多少年,更无法照顾幼小的孩子。所以,孩子需要一个厉害些的外公——”
一句话把所有合适的对象都打翻,明确地指向了周遭比较富裕又有能力的人家的女儿。
媒婆盘算来去,外公厉害的,女儿多的,又需要陈家钱的,只有四槐树镇李家。
岂不是量身定制了?
就亲自跑去游说,一定要为两家人穿针引线。
秦云榛听见这回话,就亲自去陈家走了一趟,当然不是大张旗鼓。
周黍好奇:“你发现什么了?”
秦云榛先去看陈小郎的墓,石块垒成,看起来非常气派,但从旁边的泥地挖进去看,棺木是空的。
陈家的庄园,白天看不出也听不出异常,但深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