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事。”连柔道。
“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莫要担忧。”
盲了眼后,长公主经常默诵一些道家典籍,心境倒是比之前开阔许多。
连柔轻轻嗯了一下。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
连柔暗自奇怪,月娘好歹也是陛下的亲生妹妹,怎么有人胆敢在这里放肆?
长公主脸色一沉,淡粉唇角紧抿成线,冲着身畔女官吩咐道:“竹衣,将柔儿送回伏府。”
即便连柔心里存着疑惑,这会儿也不好再多留。
可还没等她走出后园,一名略丰腴的中年妇人竟闯了进来,她衣饰华贵,眉间透着一股戾气。
“殿下,做人可不能如此无情,我儿命苦,早早撒手人寰,他只剩了那么丁点骨血,总不能一直挂着庶子的名头,你身为嫡母,将那孩子养在名下不行吗?”
听到这番话,连柔立刻就猜到了这妇人的身份,正是已故驸马的母亲郑氏。
驸马名叫郑颖,成婚前谦和斯文,是大业有名的才子,但婚后好渔色的本性便暴露出来,以长公主无子为由,连着纳了好几房妾。
郑氏一族在朝中颇具权势,又打着传宗接代的旗号,皇帝也不便说什么。
可惜郑颖命不太好,生了不少庶子庶女,男丁只养活了一个,他自己也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猝然离世。
长公主站起身,明艳面庞上蒙了层寒霜,她冷冷一笑:“庶子就是庶子,凭甚要记在我名下?我劝您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郑氏根本没将连柔放在眼里,她快步上前,用力钳住长公主的腕子,咬牙切齿:
“殿下既然嫁到了郑家,就不仅仅是大业的公主了,您总要为宗族考虑一二,阿衡是个好孩子,你将他记在名下,他奉你为母,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郑氏的举动让连柔不自觉想起了宁睿晟,她眼底透着厌恶,冲上前,一把扯开郑氏的手。
“郑夫人有话好说,莫要以下犯上。”
以前的连柔不愿和别人起争执,但月娘是她最亲近的朋友,眼睛又看不见,保不齐会在郑氏手里吃亏。
她侧身挡在长公主身前,眸光渐冷,神情倒是和伏廷有几分相似。
郑氏自上而下地打量着连柔,语气透着浓浓讽刺:“这位就是骠骑将军夫人吧?常年住在陪都那等荒蛮之地,想来你不太了解建业的规矩。身为长公主的婆母,我并不是以下犯上,而是在同她讲道理。”
从嫁给郑颖那一日,长公主就想着要以和为贵,偏偏郑家人根本不懂收敛,每每得寸进尺,令人作呕。
“郑夫人,郑颖已经去了,我不准备给他守节,与你们郑家也再无瓜葛,请回吧!”
郑氏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穆月琅居然要跟郑家划清界限?
妇人面皮涨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公主府的侍卫赶了出去。
长公主轻轻揉按酸胀的眉心,坐回原来的位置。
连柔也不走了,给她倒了碗茶,轻声问:“此处风大,我们要不要回屋去?”
“不必。我心里窒闷,呆在这儿还能好些,回房怕会更加难受。”
连柔在公主府内陪了月娘一整夜,翌日清早,她才乘马车回到伏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洒扫婆子交谈的声音:
“也不知郑家是怎么惹上庄燮那个煞星的,竟以闹市纵马为由,将郑夫人关进了昭狱里,就算是那些身强力壮的军士进到昭狱都得脱层皮,郑夫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也不知挨不挨得住那里的刑罚。”
“不过这位庄大人还真是疯啊,听说他本是北魏人士,父母亲族皆被北魏皇帝所杀,才来到大业,为陛下所用。”
连柔怔愣片刻,突然提起裙裾,飞快往书房的方向赶去。
因跑得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