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不必拘泥于俗礼,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即可。”
连熙微眼珠一转,已然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万万没想到,不染凡俗的秦氏修远,竟会使出这种肮脏不堪的手段,只为了一个女人。
“既然秦公子想利用我将连柔带至京城,总要显示出诚意才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绝不能嫁给陈王当正妃。”
那张将连熙微引来的字条,上面仅写了“晏容”两个字,而晏容,是帝后属意的陈王妃。
秦琰笑了下,整个人显得愈发温润,“连侧妃放心,若你帮了我,晏容此生都不会踏足王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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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柔并不知晓秦琰的想法,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在意。
此时此刻,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焉氏,一个是伏廷。
她重活一次,保住了母亲的性命,同时也祛除舅舅体内的噬身毒,算是了无遗憾。
这天她坐在妆匣前,指尖轻轻拨弄着那只珐琅额坠,不由想起伏廷亲手将额坠给她戴上的情形。
心瞬间跳得飞快。
连柔抬手按住胸口,望着铜镜中双颊绯红,眉目绮丽的女子,一时间觉得尤为新奇。
前世,她嫁给秦琰那日,连熙微也在。陈王妃亲自送过来的嫁衣精美绝伦,偏偏袖襟短了些,难以遮挡住连柔残缺三指的手,这份缺陷也暴露在所有宾客面前。
连柔无比自卑,觉得是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名满建业的才子。
而她的婚姻,自第一天起,就蒙上了层阴影,曾经她还试图驱散这层阴影,却不曾想,她和秦琰从来都没有夫妻情缘。
但现在不同,她爱伏廷,想嫁给伏廷,她觉得视线内所有的一切都蕴满她的期许,也不知将军府那边筹备的如何。
那是他们的婚礼。
连柔站起身,缓步走出卧房。
依照陪都的习俗,男女成婚前是不能相见的,即使她再想念舅舅,也不好主动去找他。
反正只剩下几日,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突然,院墙外有马蹄声作响,连柔陡然抬起头,杏眼盈着笑意,她捻住裙衫,将房门打开,刚才母亲上街采买布料,若是舅舅的话,也能进来小憩片刻。
可惜门外站着的并非伏廷,而是身着麒麟服的侍卫。
为首那人容色冷肃,未曾吭声,直接迈过了门槛。
“传太后口谕,连氏女性情和善,为陈王侧妃之胞妹,特准其入京,姐妹团聚。”
连柔怔住了,半晌都未曾动弹。
“连氏,还不接旨?”侍卫沉声呵斥。
连柔早就猜到连熙微不会轻易放过她,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她不想去建业,只想留在陪都,跟舅舅成亲。
她咬紧牙关,屈膝跪在地上,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民女接旨。”
檐下挂着彩灯,窗扇上贴着喜字,就连树枝都系着正红色的缎带,随着凛冽寒风,瑟瑟飞扬。
“贵府可是好事将近?”侍卫忍不住问。
连柔眼睫微微颤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跪在地上的青苓不忿道:“是我们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偏在此时……”
“青苓。”
连柔示意她别再说了,下懿旨的人是太后,若表现得太过失礼,恐会招致灾祸。
侍卫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陈王府的侧妃娘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在亲生妹妹即将出嫁时,请太后下旨将人带到京城,这、这不是耽误了人家吗?
“连姑娘,最迟明日,就该启程了。”
指甲嵌进掌心,丝丝缕缕的血迹渗出来,连柔恍若未觉,她面容平静,点了点头,将一众侍卫送出去。
木门阖上,她神色空洞,后背紧贴着冰冷坚硬的木门,慢慢往下滑。
“小姐。”
青苓抹了把眼泪,试图搀扶连柔,却被她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