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二楼。”
女人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她行事向来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常裕安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挣扎犹豫,想了想这中间的纠葛,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他们隔壁还有一间雅间,我引夫人过去。”
说完叫跑堂去外头干活,自己则亲自引着女人去了二楼雅间。
雅间。
两人已经喝完了一壶酒。
叶云亭酒量不行,只小酌了两杯,倒是叶妄今天心里痛快,咕嘟嘟喝了大半,此时脸颊已经红了,大着舌头嘟嘟囔囔的抱怨:“大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当皇后啊?”
没等叶云亭回答,他就自顾自道:“如今外头都在说你是男子,就是入了宫,也不能生养,以后要叫陛下广纳后宫呢。”他说着就生起气来:“我看那些人都在想屁吃!若是让、让陛下知道,肯定砍了他们的头。”
他换着花样将那些人骂了一遍。
叶云亭撑着下巴听着,脸上盈满笑意,见叶妄还在为他抱不平,便道:“应该不会入宫当皇后吧?”
谁知道他说完,叶妄顿时更生气了,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气冲冲就要去找他哥夫理论:“不让你当皇后,他还想让谁当皇后?”他醉眼朦胧地安慰叶云亭:“大哥你别怕,我不会叫他欺负你的!”
叶云亭哭笑不得地将他拉回来,将酒壶塞给他:“没人敢欺负我。”
叶妄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呆呆“哦”了一声,明显是已经醉了。
看来酒量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倒是叶云亭端着酒杯转了转,想到三缄其口的某人,抿唇笑了笑。虽然李凤歧没说自己的打算,但他多少猜到了几分。毕竟登基大典临近,李凤歧忙得脚不沾地,他却是闲人一个。
若是李凤歧有意封他为后,他绝对不会这么清闲。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同叶妄细说了。
兄弟两人在这边说话,却不知这一番对话全然落在了隔壁的常裕安等人耳中。
叶云亭所在的雅间,是他每次来望月酒楼常用的那间,而隔壁连着的雅间,则不待客,只有极少数才会打开。
此时,常裕安与那位夫人就在雅间里,正透过墙上的一方小孔探看隔壁的情形。
听到叶妄那一番话,那夫人面上本有怒气,但再听见叶云亭所言,神色便舒展开来。等叶云亭叫来跑堂,扶着醉醺醺的叶妄离开,她才叹息道:“他们的感情很好。”
这些年来,她一直通过常裕安了解这个孩子,知晓他聪慧异常,心性也比旁人更加的通透。
如今外头关于永安王妃的传言有许多,大多都不怎么好,她原本也十分担忧,这才抛下南越事务,冒险来了一趟上京,想着若是他过得不如意,自己便露面,带他回南越去。
但方才听了叶云亭的话,再观他神态,她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只有极其信任对方,叶云亭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女人神色怅惘,沉思良久才道:“明日我便启程回南越,其余诸事,便叫使臣与新帝洽谈,东夷这些年来野心越来越大,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与北昭联手,将这只不安分的鬣狗瓜分了。”
常裕安蹙眉:“夫人当真不准备告诉云亭真相?”
女人摇头:“他与新帝感情甚笃,但若是牵扯进南越,反而会让他处境变得尴尬。”
常裕安还想再劝,女人神色却十分坚决,摆了摆手,当先离开了。
见她孤绝的背影,常裕安摇了摇头,心里道了一声造孽,只能无奈跟上。
而这一头,叶云亭扶着醉酒的叶妄离开时,却是扫了一眼隔壁雅间的房门。
他记得分明,上楼时,隔壁雅间还是落了锁的,但就这么一小会儿,门上的锁却打开了,显然是雅间内有客人。
望月酒楼的规矩他自然知晓,微微一蹙眉后,便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