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并不孱弱。殷啸之是老了,却不蠢。若是贸然开战,殷家背水一战,他们便是拿下冀州,伤亡损耗也不小。更何况还要用叶云亭的安危去冒险,怎么想都不划算。
但若是能说服漆典同他合作,出其不意地从后方围剿冀州,便能剩下许多气力。叶云亭的冒险才不算是白费。
“漆典可能跟我们合作么?据说他曾是殷啸之的副将。”叶云亭搜寻了一下记忆,发现对漆典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云容三州,冀州、中州存在感最强,也都握在殷啸之两个儿子手中。唯有陆州偏居东北,低调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年前殷家陈兵皁河,陆州并未参与。但殷啸之退兵之后,却又没见与陆州起什么龌龊。两方的关系看起来叫人捉摸不透。
“漆典是个聪明人。”李凤歧说:“朱闻当有七八分把握能说服他。”
云容三州,中州、冀州都是嫡系,唯有陆州是在漆典这个外人手里。漆典虽然说是殷啸之的心腹,但人心都是偏的,更还有远近亲疏。只看这些年来陆州的军械装备就看得出来,殷啸之待这个心腹可不怎么好。
皁河一役,陆州按兵不动,也说明了漆典与殷家并不是一条心。
只不过漆典为人谨慎,背后又无其他势力支持,所以在这乱局之中,偏安一隅,独善其身。但他是个聪明人,若看清楚了如今局势,当不会拒绝他的招揽。
“那就按你说的,先等等朱闻那边的消息。”
李凤歧“嗯”了一声,显然还是不太高兴,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王妃太能干,我是管不住了。”
说话时一脸郁郁之色,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叶云亭忍俊不禁,拈起一粒剥好的杏仁塞进他嘴里,笑吟吟道:“谁叫王爷耳根子软,这可不赖我。”
李凤歧一想,自己耳根子确实挺软,但凡叶云亭多说两句,他就从了。
这或许就是枕边风的威力吧。
意识到这一点,忍不住磨了磨牙,心想这夫纲还得振一振才行。他起身出去遣开了书房外头的守卫,又将书房门仔细地反锁上。
“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叶云亭疑惑。
当然是干点有益身心的事情。
李凤歧在心里想。
他缓步走向叶云亭,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正好将他整个人圈住,俯首在他耳边轻声说:“方才的提议我忽然又有些后悔了,不如王妃多跟我吹吹枕边风,吹得满意了,我就答应你……”
说完,轻轻咬住了叶云亭的耳垂。
叶云亭头皮一麻,想去推他,挣扎着道:“这是书房……”
“书房正好,我们还没试过呢。”李凤歧低低笑了一声,因为喘息,低哑的声音像带了小钩子,直往叶云亭耳朵里钻,勾的他耳尖烧红。
“我早就想试试白日宣淫的滋味了。”李凤歧堵住他还欲说话的唇,呢喃着低语道。
……
李凤歧最后是被从书房里轰出来的。
他下嘴唇被咬破了一块,还残留着丝丝血丝,衣裳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瞧着狼狈的紧,神色却半点也不见局促,反而意气风发的很。
书房不远处的守卫瞧见这一幕,不敢问也不敢说话,纷纷垂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去别处巡逻一圈。”李凤歧朝他们扬了扬下巴。
守卫闻言忙不迭地往跑了,屁都没敢放一个。
等人走了,李凤歧才轻咳一声,推门进去,又在离书案一步远的距离谨慎停下,语气讨好道:“守卫已经遣走了,我抱你回去?”
叶云亭气红了脸,勉强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再看看一片狼藉的桌案,咬着牙道:“我自己回去,你……你将书房收拾干净!”
“我马上叫人来收——”话没说完,见他眼睛都快被怒意点燃了,立刻改口道:“我立刻收拾干净,亲自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