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清楚金兰什么也不知道,他已经得到消息,明天就是街道进行下乡动员,过段时间学校也要开类似的动员大会,确定录取工作结束后,学校会将所有没有落榜学生找回学校去。
“下乡插队?上那插队?”金兰追着石头问,楚宽远依旧不哼不哈的在沙包中蹦跳,他的沙包架上赫然挂着四个沙包。
“据说是甘肃的一个什么地方,具体我忘记了。”
“甘肃?甘肃在那?”金兰紧张起来,这地方她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穷山恶水。
石头楞了下,这甘肃在那?怎样才能准确描述甘肃在那?没等他说明,金兰就坚决断言:“不行,远子那都不去,就在燕京。”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着什么急呢。”楚宽远从沙包中跳出来,浑身上下就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有些不满的撇了石头一眼,石头咧嘴笑了笑。
“儿子,你可别犯傻,咱没考上学,明年再考过,千万别去那甘肃。”金兰还是不放心,追着楚宽远叮嘱,楚宽远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走到井口边,提起一桶水,从头淋下,金兰还在旁边唠叨。
“你烦不烦!”楚宽远冲金兰大声吼道,金兰楞住了,楚宽远不耐的说:“让我安静会!好不好!”
石头在旁边叹口气,上去将金兰劝开,金兰看看楚宽远又看看石头,勉强笑了下:“好,好,妈这就走,你们聊,你们聊。”
楚宽远冲了几桶水,拿毛巾在身上胡乱擦了几下,回房间,自己到卧室换衣服,石头就在他客厅里,看他书桌上的书,顺手拿起来翻了下,却是高中的课文,他微微摇头便放进去。拉开抽屉,却看见一包烟,石头扫扫楞了下,便拿出来了。他和楚宽远几乎不分彼此,有时候他不想回家便溜到楚宽远这刷夜,对这的一切都很熟悉。
楚宽远换了衣服出来,见桌上的烟,也不言语便也拿出支抽烟,屋里很快便填满浓浓的烟味。与石头家不同,楚宽远在家不管是抽烟喝酒都没人管,石头甚至相信,就算楚宽远带婆子回来过夜,金兰也不会管,甚至还可能暗暗鼓励。
俩人默默的抽烟,一会儿,烟缸里便堆出了好几个烟头,石头觉着有点热,便将窗户打开,风扇咕咕的转动,房间里的烟一下少了很多。
“这就准备明年的了?”石头将桌上的书翻了下,那是本高中物理,楚宽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石头叹口气:“还有几天呢,或许就到了。”
楚宽远却摇摇头,他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高考前,老师便讲过,过了八月中旬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般都没戏了,现在已经八月下旬了,楚宽远已经觉着自己没戏了。
石头看看他,迟疑片刻小心的问:“没事了吧?”
楚宽远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没事了?”
“梅雪..”石头刚开了个头,楚宽远便凶狠的看了他了一眼,石头顿时住口,他觉着那一眼好凶,如果再说下去,楚宽远便会朝他扑过来。
俩人不再说什么,石头有些无聊的将唱机打开,唱机里传来优美的男高音,楚宽远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石头有点看不懂现在的楚宽远,以前的楚宽远虽然有些孤僻,可就像一汪清水,他可以清楚看到底,可现在的他,就像现在,有层烟雾隔着。
“你去吗?”楚宽远问道,石头淡淡的说:“不去,哼,远子,通知书最好能到,我听说这次重点便是咱们这些出身不好的,对了,我还是想不通,以你的成绩怎么会没学校录取,那怕专科呢。”
楚宽远楞了下,他忽然觉着石头可能是对的,问题可能不是他的志愿报高了,正如石头说的,就算报高了,可一层层下来,总有学校愿意要他的,可能还真不是这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出身。
“管他呢,反正都这样了。”楚宽远不愿去想,他怕想明白后,自己再没勇气去参加明年的高考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