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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明秋已经看出来了,叶书记被震住了,他在等,在紧张的思考,叶书记会不会因此改变态度,他也没把握,他首次非常痛恨自己的年龄,这身板实在太小了,好多事都因此增加了难度。
“老叶,我看这位同学说得有道理,我们搞教育,不就是教书育人,再说,党的政策也是,有成分不唯成分,你们学校也不是没有出身差的学生。”齐阿姨打破沉默开口劝道。
叶书记没有开口,他缓缓坐下,叶冰雪也时也插话道:“爸爸,我觉着楚同学说得没错,小八的爸爸妈妈都过世了,他舅妈就那么坏,他若到他舅舅家,肯定还是不好,我看就让他到你们学校吧。”
“叶书记,我觉着,我党以前也没那么讲出身,”楚明秋说:“在历史上,也有很多出身不好的人加入到革命队伍,党对他们同样是信任的,比如,我们楚家,楚家是资本家,全燕京都知道,可我大哥的儿子,也照样参加革命,受党教育,在枪林弹雨拼杀十几年,现在也是党的高级干部,这不正好说明,出身成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教育。”
“你大哥的儿子?楚家?”叶书记略微皱眉问道,楚明秋笑了下说:“就是原来的区委副书记楚宽元,现在在淀海区担任区委副书记。”
“哦,原来你就是楚六爷的老生儿子。”齐阿姨好像有些感慨,楚六爷七十得子,传遍了整个燕京,是燕京城的一大奇事,大家说了好些年,况且,这几年,楚明秋声名渐响,他在百草园里,那暴烈的一脚,传遍了整个街道;写的歌上了中央广播电台,书法在全市中小学书法大赛上拿了特等奖,这一切,在他身上蒙上一层传奇色彩。
叶书记眼光发亮的看着楚明秋,他比齐阿姨知道楚明秋的事更多些。在区教育局开会时,他经常和祝正义见面,俩人也比较熟悉。从祝正义嘴里,他早就知道这个让祝正义头痛了很久的学生。
就说去年吧,去年建国十周年,市教育局要举办一个教育成果展,其中学生书画展和作文是重点,楚明秋就参加了书画展,拿到书法和国画特等奖。这个特等奖可不是小学组特等奖,而是跨小学初中高中,整个书法和国画大赛的特等奖。
叶书记还记得,他向祝正义祝贺时,祝正义虽然很高兴,可提起这个楚明秋,祝正义却连连叹气,整个学校的老师都拿他办法,成绩,全年级第一,会弹钢琴会作曲,写首歌唱遍全国,可就是管不住。
那天祝正义喝了点酒,嘴上没把门的,历数楚明秋的斑斑劣迹,强迫同学打扫厕所,顶撞老师,跑到外校打架,背了个处分,他跟没事人似的,就说参加书法绘画大赛吧,还是他们班主任再三动员,他才很勉强的参加了,可作文比赛,他就死活不参加,逼急了,他连书法绘画都不参加了,最后他们班主任还不得不让步,好像他参加了,是给学校多大的恩典似的。
四十五中也有学生参加了,什么名次都没拿到,叶书记也没指望拿到什么名次,好苗子都被名校抢走了,剩下的歪瓜裂枣才到四十五中,能拿到什么名次。
不过,他去看过展览,楚明秋的作品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那字刚劲温润,法度严谨,兼具颜真卿和文征明之长。那画就更不得了,当时有人便以为这根本不可能是个十岁小孩的画,十小作弊,选送的是成年人的画,可随后便有人出来反驳,说这作者是国画大师赵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这才让人闭口不言。
“听说你是国画大师赵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叶书记变得热情起来,叶冰雪无声的笑了,她知道她爸爸,特喜欢书法,却没有遇上好老师,整天在家照着书帖练,可提高却不快。
齐阿姨也松了口气,丈夫的这个爱好全家人都知道,也都挺头疼的,他要写得好了,写得满意了,一定要喝上二两酒,几天都轻松,可要写坏了,那一家人都要小心,千万别去触霉头,所以,一旦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