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量比六爷和小赵总管都大,两个老头后进来却先吃完,六爷坐在那含笑看着三个小孩狼吞虎咽。
好容易吃完了,陈少勇一抹嘴便问:“上午去区里吗?”
楚明秋摇摇头,陈少勇禁不住露出丝焦急,楚明秋却没有理会,三两下将稀饭喝完,放下筷子后才对穗儿说:“穗儿姐姐,你别再去街道了,在家歇息两天。”
穗儿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楚明秋到底在做什么,不过街道一时半会不会有反应,楚明秋将碗筷收拾起来,虎子接过来抱出去洗去了。
“少勇,我们下午去区里,我估计我那大侄子正等着我们消息呢。”楚明秋笑眯眯的说。
楚宽元有些疲惫的走进区委,昨晚他和夏燕吵了半宿,昨天的夏燕太让他失望了,无论是争吵时还是之前,原本还有那么一点的文雅荡然无存,就如一个街头泼妇那样大吵大嚷。
在刚认识那会,还觉着这是个知书识礼的女人,可随着时间推移,身上的缺点暴露越来越多,她很固执,控制欲很强,容不得有不同意见,那怕是在家里。最让楚宽元感到纳闷的是,夏燕身上有种优越感。
对这种优越感,开始他还觉着有些纳闷,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夏燕是那种从头到脚一红到底,每根寒毛都散发红光的人。
夏燕的亲生母亲是烈士,在抗战前在白区从事地下工作,被叛徒出卖牺牲,组织在抗战初期找到她,抗战中又将她送到苏联学习,后来到东北工作,辽沈战役胜利后随大军入关。
她的父亲在抗战中再次结婚,新婚妻子结婚才一个月便在反扫荡中牺牲,现在的妻子是抗战胜利后娶的,是抗战胜利前投奔革命的,家庭出身与楚宽元一样是资本家。
经过昨夜的争吵,楚宽元开始考虑俩人的关系了,昨晚他想了一夜,离婚这个词首次浮现在脑海,却又很快散去。
作为党的干部,离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伴侣是经受过考验的党内同志,从进城到现在,市里便通报了七八个因为婚姻受到处理的干部。
“唉。”想到这里,楚宽元禁不住重重叹口气。
“怎么啦?一大早便唉声叹气。”
从身后传来话声,楚宽元回头看却是刘书记,他勉强露出个笑容:“没啥事。”
“还没事,昨晚你们俩吵得可全院都听见了,我说宽元同志,这夏燕同志毕竟是个女同志,你让让她不就行了。”刘书记摇头说道。
刘书记同样是老同志,抗战前曾在燕京从事地下工作,蹲过国民党的大牢,抗战时期先在延安后到晋察冀,长期从事地方工作。
楚宽元苦笑说:“唉,本来我还拿不定主意,她就在那说三道四。”
“哦,说说看,是啥事,能让你这样犹豫,又让夏燕同志着急?”刘书记有了些兴趣。
楚宽元叹口气,俩人边说边走,几句话之间便到了办公室门口,刘书记听着有趣,俩人便进了刘书记办公室。
“这个主意不错呢,”刘书记听完后想都没想便说:“中央要求我们改变工作作风,关心人民生活,说句实话,新中国建立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多群众生活在贫困上,说明我们的工作还很不足,宽元同志,这个问题上我支持你。”
“刘书记,看你说的,困难是暂时的,”楚宽元说,他没有说这是楚明秋的主意:“不过,这事还有几个问题,最主要的问题便是,需要多少资金?”
刘书记点点头:“这是个大问题,还是先摸摸情况,看看咱们区到底有多少困难家庭,组织他们生产自救,当年我们在延安不就是这样作的吗。”
“是呀,当年,M主席说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国民党围困我们,全靠我们自己,才战胜困难,获得抗日战争的胜利。”楚宽元有些感慨,这瞬间好像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刘书记,自从进城后,我觉着好些同志在战争时期的那种进取心,那种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