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陈奎勇本来不想要,被慕景炎那炯炯双目一瞪,还真的不敢了,浑浊的眼里都是雾气。
哽咽着:“好!好!好!我就做一回不要脸,都收下了,谢谢!谢谢了!”
“陈叔!不需要客气。我爸说的没错,有困难说出来,我们尽量解决。”夏振兴望着救了自己女人的大叔,很诚恳地道,“如果买木材什么的遇到困难可以去找我,我盖过房子,知道在哪儿买价钱合适。还是平价的,议价的太贵,可千万不要去买。”
擦了擦眼泪,陈奎勇笑了,点头:“好,好,到时候我一定去找你。谢谢!振兴师傅!”
大家接着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回去了。
农村人得下地干活,可不能耽误了人家太多的时间。
看着客人走了,陈奎勇的堂客进来,瞧见了他手边桌子上的钱,眼都直了。
“老头!那些人是谁?怎么一来就给你这么多钱?不会是什么昧良心的钱吧?老头!我可跟你说,咱们家是穷,可你平素不是教导儿孙说,汗水钱万万年,黑心钱不能捻的么?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装了一锅烟丝,陈奎勇吸了几口,叹了口气:“老婆子!这不是黑心钱,也算不得什么汗水钱。是人家报答我恩情的钱,我小时候要饭救过一个人,人家找上门来报恩来了。收着吧!晚上跟老大老二说一声,咱家把这破房子推倒了再建。这些钱要是不够,再去亲戚家挪借挪借。”
老婆子听完乐了,把钱收起来时偷偷地数了一遍,差点乐出了声:“老头子!有三千五百块呢?盖座房应该够了。你那时候到底救了谁了?人家怎么给了你这么多钱?”
“别问。”陈奎勇“哧溜哧溜”吸着旱烟,交代老婆子,“也不要告诉儿孙,我那就顺手抱了她两天,其实这钱都不该拿。可人家非得要给,正好咱们也确实需要,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要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你管好自己的嘴。”
“诶!知道了!”
老婆子很听陈奎勇的话,老头子既然说了那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那就是他们家小人了一回,这种事还真的不能随便往外说。
被人知道了真相可不得笑话死。
何况来的还是夏家村的剃头师傅,夏双秋的弟弟。
夏双秋那什么人,陈家湾有名的泼妇,谁家有点什么事都喜欢掺和一把。哪怕女儿成了杀人犯也没让她收敛多少,就消停了半年,又开始四处嘚瑟上了。
今天家里来人她肯定看见了,要是把家里的事说出去,指不定得被她添油加醋的谣传成什么样。
还是不要说了,该干什么低着头去干就是。
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村人,老头子还是个入赘的,这些年可没少受欺负。
自己家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跟别人说能顶什么用?他们家是穷,可他们家的人从来都很齐心协力。
两儿子儿媳妇也都是本份人,哪怕过的清苦,倒也和和睦睦。
只要房子盖起来,娶孙媳妇的事应该就不难了。人家来相看没说孩子不好,家庭不好,就只是说太穷了。
没房子。
有了房子,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老两口坐在家里默默地相对了片刻,陈奎勇扛着锄头出门去了。
他一走,夏双秋就来了,见了陈奎勇的老婆子就喊:“三姑!我弟弟弟媳妇来你家做什么呢?怎么还带了三位老人家来?”
陈奎勇的老婆子是陈家湾本村的,家里没兄弟,就三姐妹。大姐二姐出嫁了,留她坐家招夫,招赘了陈奎勇。
陈家湾的后辈见了她都叫她三姑。
“没什么事。”陈奎勇的老婆子脸色不是很好,想了想,编了个瞎话,“我老头子小的时候跟其中一人认识,人家来了你弟弟弟媳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哦!”打听到情况,夏双秋略坐了坐,转身走了,“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