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了半里路,然后继续炮击,如此周而复始,直至楚军心理崩溃,开始往襄阳大规模溃退后,才率军大举冲入楚军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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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襄阳城外的炮火,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城头之上,秦荆握着帅剑,指节发白,眼睁睁的看着远方的炮声愈来愈近,感觉就好似一只滴着唾液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虎走了过来,却毫无因对之法。
城头山的将领都已经慌了神,来回奔走让工兵加固工事,可如此临阵磨枪,显然作用不大。
落日沉入天际线,当明月从山巅升起之时,能清晰瞧见远处一闪一闪的火光。而从前哨防线溃逃的守将,也丢盔弃甲逃回了城墙下。
秦荆从城头往下看去,却见近两万守军根本没死多少,逃回来的人,身上连伤痕血迹都没有,说明根本没有和敌军正面交锋。
他勃然大怒道:
“谁让你退的?!给老子顶住,对面就两万人……”
下方骑马的将领,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焦急回应:
“将军,根本站不住,卑职本想领兵冲出去,但军卒畏惧对方妖术,已经开始往左右山中溃逃……”
两句话还没说完,一声轰然巨响,便出现在了襄阳城墙之上。
“来了来了……”
“快跑啊……”
逃到城墙下想要进城的守军,见状骇的肝胆俱裂,疯狂的开始往两侧逃窜。
秦荆和诸多将领被震的耳朵发麻,转眼看去,却见远处的城墙上,砖石四分五裂,城垛被砸开了一个缺口,直接从另一侧垛口穿出,砸入了城墙下的营房。
“这是……”
“这怎么可能……”
秦荆脸色骤变,在月色下的大地上寻找,却见三里开外又亮起了三个小火点,继而三声巨响,再度从城墙上传来,刚刚还固若金汤的高大城墙,霎时间多出了四个脓疮般的疤痕。
副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拉着秦荆往城头下跑:“将军,将军!快下去,这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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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
长夜之中,好似只剩下择人而噬的震天巨响。
关鸿业骑着马,跟在两万军卒的后面,难以置信的看着闲庭信步往前推进的许不令。
身后几十位将领,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原本属于楚军的防线,工事千疮百孔,早已经空无一人。地上的战壕、拒马,都被填平清除,打通了一条直至襄阳城下的道路。
眼看着许不令再次停下,在襄阳城三里开外,用火炮一轮又一轮的轰击城墙。关鸿业默然不语,坐在马上不知该如何形容;可能带兵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打仗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儿;这就和自己有甲骑具装的重骑兵,对方都是提着锄头的农夫一般,根本不用过脑子,往前碾过去就行了。
西凉军有多少这东西?
若是用这个打关中道,千阳关、镇虎关,乃至长安城的城墙,还有什么意义?
旁边的副将,显然没关鸿业想的长远,在后面看了片刻后,走到跟前,轻声道:
“将军,照这个‘施法’的速度,襄阳城的城墙,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凿开一个缺口,咱们……就这么跟着啥也不干?”
听闻此言,关鸿业才回过神来,都快走到襄阳城下的,他手底下的兵可还在十余里外等着。襄阳的城墙就是个活靶子,没有反手之力的情况下,迟早会被打出缺口。城池触手可得,若是许不令攻入后他没动,许不令出来肯定就把他脑袋砍了当尿壶。
关鸿业迟疑了下,抬了抬手:“传令三军,随世子殿下攻襄阳,一切听世子调令,切不从错失战机。”
战场之上,永远是拿战绩说话的,士兵保的是命、挣的是军功,谁能死最少人,杀最多敌人,军卒肯定心里就向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