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提供线索的时炤,不知道宋家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媒体如何报道这件事。他录完口供就联系封一,两人去见了谨裕,过了许久,两人离开幽寒、压抑的地方,站在暖橘色路灯底下,明明三月下旬,空气中涌动着暖暖的清风,一股股阴凉的寒意侵入脚底,一点点往上延伸,到达头皮。
“绝对是那孙子干的,他就是小偷。”时炤恶劣地轻嗤一声,双手操在裤袋里,蛮横地踢路边的花坛。
“听你这么说,我也认为这件事和宋飒脱不了关系,酒会上这么多人目睹宋飒、博林被抓的全过程,随便一个人爆出这件事,宋飒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骆封一不似以前那般散漫,此刻泛着暖女眉/的桃花眼变得狭长,墨瞳里闪过一道冷芒。
两束光忽然射向时炤的眼睛,他用手挡住亮光,灯光熄灭,他才看清这是他大哥的车。时炤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光亮了又灭:“都晚上十点了,我送你回家。”
骆封一“嗯”了一声,和时炤一起走上前,跟时哥打声招呼,两人就坐到车里。
“大哥,宋飒那小子从始到终只说了一句话,他是被人陷害的。”时炤连连冷笑,“抓住那个肇事司机,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怎么淡定。”
舒缓的音乐响起。
大哥食指轻轻地敲击方向盘,时炤不满地瘪了瘪嘴巴,大哥不想听他说话,他就不说呗。
时哥把骆封一送到半新不旧的小区门口,就开车回家。他打开书房的门,停顿几秒钟,又缩回手叫住弟弟。
对上弟弟疑惑地眼睛,他凝重地说:“宋家、博林家联合我们家死对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时氏和宋氏、博林家、骆家几十年的交情,两家手上自然捏着我们家的弱点。”
说完,他转身走进书房,并且反锁门。
时炤“呵”了一声,一旦宋飒坐实谋杀人,窃取别人的策划书,宋氏自身难保,哪有时间搞时氏,博林家也跟着遭殃。
一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被三年来和谨裕相处的画面占满,只要脑海里出现宋飒、博林的身影,他气的牙根疼,天快亮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他一觉睡到十一点才醒,若不是封一拼命打电话,他起码要睡到下午。
“…你登W博看一看。”
“是不是肇事司机被抓,指认宋飒买.凶.杀.人。”电话那头没有回音,时炤没察觉到不对劲,脑子里全是宋老头自作孽,谁让宋老头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给宋飒铺路,宋氏活该受到牵连。
时炤挂断电话,打开W博,面上的讥讽逐渐凝固。
3月27日,8:30,也就是今天早晨,媒体爆料昨天酒会上发生事。
六个视频剪辑,宋飒、博林混迹在一群人精群里,毫不露怯,和这群大佬谈笑风生,气场一点也不弱。
九宫格图片,摄像师拍照非常刁钻,把宋飒、博林拍的和大片、硬照一样。
8:45,记者专门堵在宋氏大楼前,看到宋智钧现身,一群记者蜂拥围上前,好几个话筒放到宋智钧面前。
记者:“请问宋总,对小宋总开公司有什么看法?”
宋智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看法,既不想啃爸,也不想啃爷爷,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让宋氏啃他,我们做家长的当然支持孩子。”
记者:“您给小宋总多少启动资金?”
宋智钧:“一个亿。”
记者:“请问宋总,昨天有人在酒店里看到小宋总被警察带走,是怎么回事?”
宋智钧:“他同学不幸出车祸去世,孩子和死者是好朋友,警察找孩子了解一些死者的情况。据我们了解,今早七点肇事者到警局自首,昨天肇事者喝醉酒开车,撞到人不知道,就开车逃跑了,酒醒之后,他看到车头凹下去,刷新闻看到警方通缉他的车,所以第一时间到警局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