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儿打算先偷偷告诉丈夫,现在被那谁这么一闹,让她还咋开口?
李老头苦着脸给王振发了根烟,这是老四孝敬他的,村里的人哪见过这个,跟着王振来的那几个民兵,眼睛都直了。
他也不吝啬,一人给发了一根 。
“振啊,叔这个年难过啊,你看这些糟心事,咋就赶到一块了呢……”
姓王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敷衍得很,李老头说啥他也不搭话,“嗯嗯”“啊啊”的。
这些人来了又走的,李梅梅拿着糖饼来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没走,和她爷爷说话呢,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说完一句话也走了 。
她把糖饼递出去,张金根得了好处,眉开眼笑的,糖饼比糖划算多了,凶神恶煞的五官也带了几分憨。
“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得找我!”
李梅梅给他的,是李红英过年拿回娘家的那种,每个都有巴掌大,红薯面掺和了玉米面做的皮儿,红糖加面做的馅儿,味道一般,但是送人体面 。
李老头背着手,走到李爱国根前,“起来,咱爷俩说会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家最难念的经,恐怕就是老三了,老三自己那个青梅竹马的对象,有对贪财的父母,光是要的彩礼不,就是个天价,李家给不起,周桂花,人已经死了,李老头不说死人的长短,胡爱红,是个好姑娘,就是命苦,别看她生在金窝窝里,过的日子还不如红英好,要是能和老三成婚,他也同意,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胡爱红的父母来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松口,态度强硬的很,把闺女带走了 。
因着周桂花 ,老三对五妮的态度一直以来都很漠视,说了多次也不见改,他现在的媳妇,一颗心都放在小松身上,对五妮也就是面子情 。
在这个家里,那孩子是过的最苦的一个 。
父子俩个不知说了什么,从那以后李爱国对李五妮也不似之前一般漠视,倒是五妮,一直都是淡淡的,看着比以前更沉默了。
这事先翻过一页,张驴蛋回家之后,想着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来报复,确实没有办法了,因为他一直噩梦不断,眼睛一合住就能看见他老爹老娘铁着一张发白发青的脸,指着他鼻子叫骂。
各种各样的噩梦接连不断,就算是个铁汉也撑不住啊!
在符纂的失效之前,这人精神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整日里神叨叨的叫着他爹娘的名字,后来半夜里被噩梦扰的睡不了觉,往村外跑,一脚踩空坠入悬崖摔死了。
转眼又过了两年,学校还是没开课,上大学还得推荐,这种工农兵大学生,文化程度参差不齐,但都有一个特点,根正苗红,这种的政审很严格,有人敢在这上面做假,那就是不要命了,像红旗生产队的知青们,那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畜牧站有一个名额,公平公正的,落在李大妮头上了,养鸡养猪的技术人员里,就属李大妮表现得最好。
但是,有人就不乐意了。
蹦哒的最欢的竟然是两个知青,“不行,我们不同意,要是李红能去上大学,我们也能去,她可是章问书的老婆,政审咋过的,肯定是她爹,一定是队里收了她爹的好处,这是**,我们要贴大字报,我们要举报!”
这两人在红旗生产队呆的时间长,都快疯魔了,谁能从村里飞出去,他们都不乐意,都得扑上去咬一口。
要是章问书家真的有什么问题,李大妮根本不可能被推荐上大学,这个人家单位给beijing那边都写信确认过的,章父章母已经恢复正常工作了,政审什么的,都没问题。
这天,一家人坐在一起,李保国问李大妮,“大妮,你是个啥想法?”
李大妮抱着孩子,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道,“爸,我不知道,要不,还是算了……”
上大学,她做梦都想,但是她这个脑子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