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乃皇上亲妹,身份尊贵,虽有些风流,但性情极好,依旧瑕不掩瑜,京中众多男子皆对她颇有好感。
其中之最当为骆府骆修然,母亲为三品都察院左都御史。
也不知从何时起,京中便传出骆府骆修然痴恋安王殿下的传闻。
有人当着骆修然之面询问,他却只是羞涩一笑,并未反驳。
于贵公子间掀起狂风巨浪。
某日,宫中下了懿旨,赐婚安王殿下与方家公子方遂翎。
骆修然闭门七日不出,终做出决定,请求母亲,将自己许给安王殿下做侧夫。
左都御史自然不愿,她的儿子,怎可嫁人做小?即便对方是王爷,也不行!
她当机立断,要断了儿子的念想,便将人关到屋内,说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出来。
偏偏骆修然想不明白,甚至以绝食相逼,请了好几回大夫,气的左都御史请出家法,打了他好几顿。
男子娇弱,一顿家法尚且承受不住,这好几顿下去,骆修然已然去了半条性命。
其父亲哭着求左都御史随他所愿,所有人都拗不过他,若不能嫁给安王殿下,他执意不再进食,便是高烧昏迷之际,吃进去的也会尽数吐出来。
左都御史只得在天堪堪亮时便进宫,为自己的儿子请了一个侧夫的名分。
有了圣旨,骆修然终于吃的进东西了。
因骆修然病的严重,又是侧夫,故婚事也未曾仔细筹办,只用一抬小轿送进了安王府。
安王府内的布置倒是喜庆,这也是安王第一次娶侧夫呢。
方遂翎并不中意她,对她娶谁都无所谓,今日美名其曰说是把地方让给她与新夫好好欢乐一番,自己则约了朋友去郊外游玩去了。
黎安只得一人在府内等待新夫,连外头宴请的朋友也没去管。
她心中也是忐忑,听闻这新夫的母亲是都察院里最刻板顽固的人,都说什么样的母亲便教导什么样的儿子,骆修然不会同他母亲一样刻板吧……
想到一张老成持重的脸,在她耳边念念叨叨地说这也不许那也不该,黎安头都疼了。
若,若那骆氏当真是这类人,她以后便少来这院子,平素绕着点走,总没错的。
“殿下,殿下,新嫁夫来了。”
外头有男子提高了音量的声音。
黎安本在里头坐着,一听声音赶忙就出去了。
外面还有好一堆她的姐妹呢。
她在里头忧心这骆修然是什么人,故而也没功夫招待那群姐妹。
只叫下人做了酒菜让她们自个儿吃着。
索性大家关系好,她们也不在意,反而起哄要看看新嫁夫长什么样。
“去去去,别把人吓着了,吃你们的饭去吧。”
其中黎旗胆子格外大些,硬是不肯走:“方才我等喝酒,王爷都没有出来照料,此时是否理应带着侧夫来跟咱们喝一轮呢?”
后面人赶忙附和。
黎安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不怕被左都御史掺一本你就来吧。”
这……
众人面面相觑,提左都御史就没意思了。
这人最是个老顽固,要真叫她知道她们胡搅蛮缠要左都御史家的公子喝酒,指不定真去皇上面前掺她们一本,掺一本也就算了,关键时这左都御史爱好鞭尸……
“算了算了,你们入洞房去吧,我们自己吃一遭就回去。”
黎旗赶忙摆摆手,深怕自己被掺了。
黎安翻了个白眼,对扶着骆修然的老侍从道:“进来吧,也不拘什么礼。”
“哎,是,公子,咱们进去吧。”
骆修然隔着红盖头,微微点头,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侍从身上,看着有些异样的羸弱。
待人进去坐到床上,黎安甩甩袖子从身边人拖着的盘子上取了杆秤,也不等媒婆开口,就小心翼翼挑开了那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