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问, 还请一并说来, 袁某倒要瞧瞧,在下到底是有多罪恶滔天,竟然还要祸及子女。”
一想到女儿遭了那么多罪, 竟然还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质疑,甚至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自己, 袁烈就再难压抑几乎要爆裂的情绪。瞧着胡庆荣的眼神都有些杀气腾腾。
被袁烈这般丝毫不留情面的的怼了一脸,胡庆丰如何挂得住?偏是自家理亏, 不管说什么, 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得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道:
“武安侯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这还不是你那大舅子丁芳年胡言乱语……胡某也是因为皇命在身, 才不得不为之……”
说着脸一沉,猛拍了一下桌案, 阴阴道:
“带丁芳年过来,敢这么诬蔑武安侯, 真真是丧心病狂!”
治不了袁烈, 还收拾不了丁芳年吗。总要武安侯夫妻离心、袁家不得安宁才好。
“胡大人的意思, 总要找一个跟袁某有关的人治罪才算了事。”袁烈冷冷一笑, “只可惜世间万事, 岂能尽如大人之意, 说不好大人这次怕是依旧要失望了。”
梅家经手此事的管事可全在自己手里握着呢, 就不信他们这次还敢胡言乱语。
口中说着,已是示意袁钊钰护着老祖宗并蕴宁一众人离开。
看袁家人出来, 李二虎再次领着手下兄弟组成两道人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从方才袁小姐开口后, 人群就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李二虎唯恐出什么事,想着还是周全些好。
不想蕴宁刚一踏足出大理寺,大理寺外蜂拥的人群忽然齐刷刷跪倒,又很快割倒的麦子似的延伸到角角落落:
“袁小姐菩萨心肠。”
“佛祖保佑,袁小姐一生康泰,幸福无忧!”
……
更甚者还有人提议:
“等灾年过去了,咱们如何也要攒钱给家里女孩儿买萃香阁的胭脂,用了萃香阁的胭脂水粉,家里女娃儿也会跟着沾些福分的吧……”
此话一出,竟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相应。
欢呼感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平地惊雷声震寰宇。
正穿过人群走入大理寺的梅学海吓得一哆嗦——
既要提审丁芳年,他自然要前来对质。
之前提审时哪里用得着他出面,全是随便找了几个管事,不过走了个过场,毕竟这样一件惊天大案,证人可是多了去了,他们和丁芳年家几车粮食的往来算得了什么?
至于后来会被刻意拿出来针对袁烈,则全是那些大人们鼓捣的。梅学海自信,和他扯上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如何能想到还要单独到大理寺再过一回堂不说,更要直面武安侯……
一时两条腿都是软的——
对丁家仗着武安侯的势给东府梅家撑腰不满是一回事,直面武安侯袁烈的怒火,又是另一回事。
丁家那事实在没法了了也好说,就把事情推到管事们身上,说他们那几日正好不在,下面人记得混了,可真是对上一身杀气的袁烈,梅学海直接就怂了。
甚至上面胡庆丰百般明示暗示,梅学海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敢再和上次那般斩钉截铁。
当然,也正是这一犹豫,让梅学海逃过一劫。也不知袁家怎么恁般神通广大,竟是把梅家之前经手此事却一例被安排回家休养的管事全都寻了来,这还不算,这些管事还众口一词,承认当初确然是他们把粮食卖给了丁夫人……
即便这些管事都不曾攀扯梅学海,可为了平复武安侯所受的委屈,梅学海依旧被打了三十大板,连带的那几个管事也被枷号示众。
可怜梅学海,从小娇生惯养,更因为姑姑和姐姐都先后嫁入陆家,当真是照着顶级纨绔的日子经营的,如何受过这般苦楚?
一板子下去,就哭爹叫娘,更是拼命的